沈明覺得有些後怕,他看著身後的情境,唯一能想到的詞語是觸目驚心。
同樣感到後怕的還有一個人。
赫連急忙趕過來,扶起沈明。他此刻的內心極度的不安,一想到剛才如果沈明沒有避開那些箭那麼現在他所抱的,恐怕就是一具還留有餘溫的屍體了。一想到那樣的一個場景,心口便有一種隱痛蔓延開來,不僅眼睛開始發脹,連鼻子也開始發酸。
他把自己緊緊的埋入沈明的懷裏,像是一個尋求溫度的嬰兒。他真的不敢想象,失去他的結果。
還好。自己剛才那一下有擊中他。
“額……好了。我沒事。”沈明有些尷尬,剛才所發生的一切追根究底還是他自己不好。赫連有跟他說過,讓他好好的待在一邊,不要隨意走動也不要隨意的進屋。但是他卻因為自己的無聊,而沒有聽從,於是遇上了這樣的危險。赫連此刻的脆弱在他麵前表現無疑,他是既心疼又尷尬。心疼赫連的脆弱與無助,尷尬自己剛才的舉動,生怕一會赫連會責罵他。
不管怎麼樣,傲嬌的小貓總是害怕責罰的。
沈明伸手輕拍赫連的背,以此安撫他的情緒。
啪嗒啪嗒。
有規律的聲音在這個空蕩的石室回響了一會兒,直到赫連抬起頭。
“沒事吧?”泛紅的眼睛,有些沙啞的嗓子。兩者無一不顯示了剛才赫連情緒波動之大,但是現在他卻用這樣溫和的語氣跟沈明說話,這還真是出乎意料。
“沒……沒事。我、我沒問題。”沈明有些結巴,赫連的情緒出乎他的意料的穩定,這讓他有些不安。他害怕赫連會生自己的氣,於是出乎本能的,他想用歡快些的情緒來回應赫連。他試著站起來,想告訴赫連他並沒有怎麼樣,他很好。他並沒有因為這一次的“魯莽”而傷到自己,所以……別再生氣了吧……
不過很可惜的,事與願違。
當沈明嚐試著想要站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腳竟然用不上力氣。再仔細一看,那兩條腿上可謂是“傷痕累累”。腿上穿的防寒褲都已經被地上的碎石片給劃破,不過還好,因為褲子夠厚的關係,所以並沒有對“真腿”造成多大的傷害,頂多的頂多也就是幾條小劃痕還有幾塊無傷大雅的淤青罷了。相反褲子的問題還比較大一些……因為褲子已經“傷痕累累”,所以原本能防寒的現在都失去了防寒效用。即便是這個甬道沒有上頭那麼寒冷,但是卻也依舊不好受。
以上說的隻是“原本”。實際上,沈明可是一點冷的感覺都沒有。我們說的更加通俗明確一點,就是沈明的腿一丁點的感覺都感受不到,不論是冷還是痛。
這樣看來……問題好像大條了。
沈明腦子裏第一個閃過的念頭是癱瘓。光是想到這兩個字會和自己扯上關係,他就想痛哭出聲。不過還沒來得及飆淚,赫連的手便伸了過來。
“打到麻穴了?”一邊說著一邊用寬厚的手掌給他按摩。隨著赫連的按摩,漸漸地,雙腿恢複了知覺。
“麻穴?”某隻雙眼還噙著淚呢,眨巴著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赫連。在甬道昏暗的燈光下,竟然顯出幾分魅色……所以這真的不是赫連羽□□熏心?
某隻大尾巴狼收斂了自己心裏彌漫的綺思,專心為懷裏的人按摩腿部。說實在的,自己剛才那一指是故意的。用石頭擊打他的麻穴,不僅是為了救他,也是為了略施薄懲給這個不長記性的小貓長長記性。而且剛才自己也的確是生氣了,正想著要怎麼好好整治懷裏這個壞東西。不過現在,看他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這縈繞在心頭的怒意,倒是一絲一毫都不存在了。
那麼我到底該拿這個惹人厭的小東西怎麼辦呢?赫連這麼想著,眼裏卻是滿滿的愛意。
於是下一秒,他吻上了他髒兮兮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