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老漢的舉動對兩人都造成了不曉得衝擊。隻是一個比另一個更嚴重一點。
“走吧！”赫連率先站起來，他已經在旁邊瞧了沈明好久了。那小孩整個臉都是蔫兒的，配上他黑瘦的臉，整個就是一朵枯萎的喇叭花。實在是難看的很。
“去哪？”沈明依舊是蹲在那邊，他沒有站起來隻是抬頭看著赫連。剛才那個老漢所做的，對他有太大的衝擊了。作為一個和平時期長大的小孩，在他前二十八年的人生裏，以生赴死為了夢想為了信仰什麼的，不是存在漫畫、電視劇裏，就是在那些被批判的邪教新聞裏。而前者是假的，後者卻是不好的。
然後現在，當他真的看到一個人——活生生的人。在他麵前如此淡然的因為信仰麵對死亡時，他的心是被撞擊的。當然，老漢也不一定會死去，不過多半是凶多吉少的。麵對這一切，他的心中此刻充斥著無數複雜的情緒，有難過，有辛酸，有失落，也有對世界的彷徨。
他從二十一世紀穿越到這個自己構架的武俠小說裏，人命已然是不值一文。在這樣一個世界，論武功、看地位的世界，自己……能怎麼樣呢？
沈明此刻的情緒很低落，他甚至悲觀的想……會不會有一天一覺醒來然後突然發現赫連羽還是那個赫連羽，身邊環繞著無數妹子，養著一個後宮的赫連羽。而自己卻還是那個叫做綠豆的炮灰。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怎麼辦？自己的心怎麼辦？
越想便是越是難過，越難過越是要想。這就像是一個怪圈，圈住了沈明。
不過在這個時候赫連突然說話了，他說“走吧！”他說——
“去廢掉那些馬賊。”
“什麼？！”這句話顯然出乎了沈明的意料，他立馬站起身來，一臉的不敢相信，“你說什麼？”
“我說——”某人此刻，看起來懶洋洋的。似乎嘴裏說的是一件完全不重要的事情，是能夠輕而易舉辦到的事情，“去廢掉那些馬賊。”
赫連很滿意自己所看到的。也許那個小家夥還不知道，在自己說完那句話之後他的眼睛整個亮起來了。很好，很有精神。與剛才蹲在那邊一臉垂敗的樣子截然不同，現在更像是一朵快枯萎的喇叭花——雖然花瓣都已經泛出褐色，卻依舊還在努力的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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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廢掉馬賊，可不是嘴巴上說說就能成事的。
赫連在巷子的深處找到了一個貧民窟，那邊住著幾個行走商人還有幾個老頭和老太。行走商人暫且不說，這幾個老頭老太都是當地人，在他們那裏即便是不能獲得一些有用的情報，但卻可以對這個馬賊集團有一個大致的了解。
沒錯，赫連計劃的第一步，便是搜集情報。
“小夥子，住店嗎？”一個老太太操著一口不甚標準的官話詢問赫連，“一晚兒桑，二十文。”
=_=
所以……這裏原來根本就不是什麼貧民窟，而是居家式旅店嗎？沈明打量著這個幾乎可以算是廢棄的屋子，說不出話來。
很顯然，赫連也是被驚訝到了。因為連他都沒有馬上接老太太的問話。
“小夥子，我們這地兒已經是這裏最好的地方啦！你起瞧瞧別的地方兒，可莫有我們這兒幹淨哪！一個晚兒桑，二十文，可布算貴咯！”老太太顯然是對招攬客人這個活很是精通，一瞧麵前這兩人有些猶豫，便立馬介紹起了自家的好處。隻不過……要赫連與沈明相信這麼一個危房，是這片兒最幹淨的房子……恐怕有些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