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見歡不言,滿臉皆是焦急之色,伸長脖子不時向府內張望。
“原來是你小子啊,怎麼,到本大人府上有何貴幹?”霍雲人還沒到跟前,略帶尖銳的聲音已經傳來,他明知這二人找他何事,卻故意一問。
他一路向李井闌他們走來,高瘦的身體一晃一晃,尖細的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賤笑,一對眼珠左右打轉,渾身酒色氣息,身上不時飄來女人甜膩的脂粉香味,和雲雨過後的淫靡味道。
輕輕扯了下王見歡的袖子,向他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向霍雲抱拳一揖,所謂民不與官鬥,當下不是硬氣清高的時候,李井闌對霍雲笑道:“霍大人別來無恙,今日李某前來,隻為一事,相信霍大人心中雪亮,已然明白在下來意,可否移步,到堂中一談?”
霍雲轉著眼珠,嘿嘿一笑,道:“你小子倒不拐彎抹角,省得本大人去猜,甚合本大人心意,你想到我堂中一敘,自然可以,但是……”說到這,瞅了一眼神色焦急的王見歡,道:“他不可以進來,隻能是你和我,如何?不願意,本大人也不強求,你自己斟酌。”驀然跨前一步,靠近李井闌身邊,輕聲道:“那嬌滴滴的美人兒,在我府中多待一刻,不知會成什麼樣子。”
李井闌心中一緊,瞪著他。這霍雲讓她獨自前往,隻怕不懷好意,但是,她必須救寒煙雪,不論是為了王見歡,還是她心中那份友誼。隻要有一點機會,她都願意賭一賭。
盯著霍雲的眼睛,李井闌輕輕道:“好。”然後轉向王見歡,道:“王兄,你且在這裏等我,我隨霍大人去去就來。”
王見歡緊蹙眉頭,急道:“李兄,萬萬不可,你單獨前往,怕那霍雲不安好心,如何是好!”
拍了拍他的臂膀,李井闌道:“李兄不必憂心,我自會應對。”說完,跟隨霍雲而去。
“你倒是關心那小娘子得很。”進到堂中,霍雲驀然轉身,說道,滿臉壞笑,眼神猥瑣。
李井闌站定,看向他,道:“那是自然,雪姑娘乃我李某紅粉知己,還望霍大人賞個薄麵,放她回去。”
霍雲抬高眉頭,眼睛緊緊鎖著李井闌的臉,笑道:“本大人從不做賠本的生意,那小娘子乃極品尤物,你讓本大人放她回去,可有什麼說法?”
李井闌輕輕一笑,懷中摸出一把短劍,遞到霍雲眼前,道:“大人可認得此物?”
霍雲拿在手中掂了掂,左右觀摩,見這短劍極其小巧,外表平平無奇,劍身上花紋有如魚腸一般,很是奇特,說道:“這不過是一把普通的匕首,你難道就用這來跟我交換嗎?當本大人是傻子不成!”
李井闌不慌不忙,勾唇輕笑,道:“大人且別急,請找一把劍來,當麵一試,便知其中奧妙。”
霍雲抬抬眉毛,走過去,取下牆上掛著的一把長劍,此劍製作精美,劍鞘是黃金所製,其上鑲嵌著紅紅綠綠的寶石,金光燦燦。走到李井闌跟前,得意的笑道:“本大人這把寶劍削鐵如泥,極是鋒利,你且拿去一試。”說完,抽出劍來,那劍一出鞘,瞬間銀光閃動,光華流淌。
李井闌拔出短劍,短劍出鞘,聲如龍吟,室內頓時籠罩一片冰寒之氣,殺氣立現,霍雲手中的長劍叮鈴作響,聲似嗚咽,瞬間光芒一暗,不複神采,霍雲心下大奇,一揚手,手中長劍斬向短劍,隻聽“叮”的一聲輕響,長劍應聲而斷,紮在地上,仍在不住震蕩。再看李井闌手中短劍,完好無損,冷光流動!
霍雲扔開已斷的長劍,一把奪過李井闌手中的短劍,驚歎道:“沒想這短劍外表平平,卻這般鋒利,可有來曆”
“這乃是春秋時歐冶子大師所鑄的魚腸劍,此劍天下聞名,與它齊名的還有湛盧、純鈞、勝邪、巨闕。大人想必聽過它的名號。”李井闌道。
霍雲眼中光芒大盛,手拿魚腸劍反複觀摩,道:“那是自然,本大人心儀此劍已久,一直尋覓不得,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哈哈……”
李井闌見他滿臉貪婪之色,她要的正是這個效果,於是說道:“那麼,大人,此劍與你交換雪姑娘,如何?”說罷,含笑看著霍雲。
霍雲貪婪的笑著,看向李井闌道:“這柄劍本大人自然是要的,那小娘子你也可以帶走,但是……”頓了一頓,盯著李井闌的臉,笑容曖昧,道:“你,本大人也是要的。”
李井闌一聽,愕然睜大眼睛,盯著霍雲,滿臉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