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胤禎趕到政霖府的時候,李安已經快不行了,人已經是處於彌留狀態,嘴裏囈語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胤康,趕緊準備六副兵甲裝置放在周圍,然後準備一些雞血撒在周圍,拖延一下。”
六副鎧甲直挺挺的立著,床周圍灑滿雞血。李安的呼吸也慢慢的穩定下來,嘴裏流出的口水也慢慢的收住。
胤禎向床邊焦急的李度霆揮揮手示意他過來,說道:“度霆,這一招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我不過是用六丁六甲迷糊勾魂的,但是頂不了多久。”
“叔叔,您可一定要救救我爸,他是被人暗害的,他命不該絕啊!”李度霆幾乎是歇斯底裏的吼出來的。
“度霆,你別急,我也不說沒辦法啊,隻是這法子太陰寒,恐怕得。”胤禎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得找個人來去帶路。”胤禎把帶路兩字拖得很長。
李度霆也明白了這個帶路的意思,問著:“叔叔,這個人多得很,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要求?”
“子孫前人!”胤禎一字一字的蹦出來,臉色嚴肅。
李度霆不免一驚,他很明白這句話的意思,讓他代他父親歸西。不免一驚,又沉氣的問道:“將軍,還有它法?”
“再無它法。唯有你死,代你父亡。”
李度霆走出走廊,在大廳的凳子上坐下,用手捏著鼻梁陷入沉思。在父死他死上他難以抉擇,胤禎此刻站在他麵前,平淡的說:“六丁已經破了二,估計再十多分鍾就破完了,如果你還不能去的話,你父親便要歸西。至於胤藏,我不怪你,救父心切。”
李度霆緩緩的抬起頭,聲音哽咽的說道:“將軍度量之大令晚輩欽佩!隻是我父親已經年老,李家又是單傳之門,我畏懼我李家無後,還望將軍體諒我考慮周全之意。此刻我隻想能延緩我父親時間教授遺囑,不知道將軍有什麼辦法。”
胤禎微微一笑:“我想你父親會體諒你的一片苦心,延緩辦法也不是沒有,親戚中尋找一個殺過九人的童男子,然後拜為兄弟,改名李姓,之後我會自己弄。延緩兩三天還是可以的。”
李度霆閉眼想著,嘴裏念叨著童男、親戚,突然睜開眼說道:“天祿!”馬上吩咐著人去接來李文複。“叔叔,還希望能再拖延幾個小時,我現在馬上去救治哥哥。”
胤禎走回乾寧閣,換上官服。此次會見勾魂判,不穿著規整怎麼有談判的資本。官服墨黑透著微微的藍色,肩上係著一個長長平行的披領,五彩的繡線組成一個又一個祥雲的圖案,胸口刺繡一個抱團的龍,周圍滿是紅色的火焰紋和祥雲,袖口長長的馬蹄袖被挽起,雙臂也紋繡著逐雲戲珠的龍紋,下擺五彩的紋繡著重疊反複的紋樣,滿是紋繡的長筒鞋看上去甚是威嚴,一串長長的碩大的朝珠,帽頂上也是一顆碩大的珍珠和各色的寶石,威嚴而莊重。
胤禎上次這麼穿還是為胤康祈福時候,已經過去了好久。
取出了一柄新製的金錢劍就徑直走到李安處。
六丁已經被破,李安又在床上奄奄一息,眼睛瞳孔已經放大,情況十分危險,胤禎掏出一頭小尖刺的金蓮花,把尖刺紮進李安的眉心,緊閉的蓮花被打開,突突的冒出紅色的火焰,場麵顯得異常詭異。
胤禎手執毛筆,在一尺見方的黃紙上書寫,行雲流水一氣嗬成,又蓋上政霖府的印。走出房門貼在門上,胤禎坐在門前的椅子上,手上拿著金錢劍一眼不動,警惕的看著,似乎在等待著來自遠方的來客。
於此同時,李度霆也找人尋找著藥材,準備救治胤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