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棋差一著,本來說是兩個人見麵先了解一下,卻萬萬沒想到葉長鬆會領著全家人來半路殺出來。

“我,我……”珞米無法平靜。

“你不是葉荏苒?”張家肅無辜的申訴。這件事裏就數他最炮灰。

珞米無聲的搖頭,“你哪隻耳朵聽到我說我是葉荏苒了!”

張家肅痛苦撫額,“我以為……唉,真可惜我們這麼談得來。”

這話卻不知怎麼惹到了葉臻,突然黑著一張臉,不陰不陽的,“是嗎?有多談得來?”

“……哪有!”前有虎後有狼,珞米卻是隻羊,“我,我們,就談了幾句……誰說談的來的,我是不想跟他吵架而已……”

“張先生你之前都不知道葉荏苒長的什麼樣子嗎?我以為你家人總會給你看下照片吧。”葉臻冷淡的說。

“我……”張家肅語塞。這種家族聯姻,他自己也不是那麼甘願,又哪裏來的誠心。

可這支吾的言外之意卻是將葉長鬆惹怒了,他保留涵養不發作,臉色陰暗,“家肅你先回去吧。你父母也在來的路上,你可以告訴他們不必勉強趕過來了。”

張家肅嚇的差點跌了一跤,珞米同情的搖搖頭,跟葉家人扯上關係都需要點大無畏的精神,這個張家肅還沒練到家。她看著張家肅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在一回頭就看到葉臻盯著她同樣若有所思,那狠毒冰冷的神情明明在說:等我回家咱們好好聊聊,你們是怎麼談得來的。

“楊小姐,是荏苒讓你來的嗎,她現在在哪?”

張家肅離開後,葉長鬆便一直坐在上位,太上皇一般不屑看珞米一眼。葉臻站在珞米身邊,沒有過多交流,隻給她無形的安定力量。葉宸甘當狗腿,一個又一個電話打給葉荏苒通報信息。那個隨他們一同而來的女士--溫晨,走近珞米低聲問。她保養的很好,看得出年輕時很漂亮,就是現在也算是個美人,隻是眉心間的皺紋頗深,一臉焦急與緊張。

“嗯……”珞米斜眼瞄瞄葉長鬆,轉過身小聲答,“是她讓我來的,可是她並沒告訴我是這種事,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走了?”

“不可以。”葉長鬆這般年紀竟然還沒有耳背,“等荏苒來了把事情交代清楚你再離開。”

珞米一哆嗦,向葉臻靠了靠,卻看見葉長鬆的眼神狐疑的在她和葉臻間打探,她又不安的向外站遠點。葉臻一雙眼睛冰冷晶亮,恍如不見,伸手搭在珞米的肩上,另一手握著她手,“再等等,我們一起回去。”

那手心的溫暖確實帶給她力量,但同樣也讓她受驚。珞米的目光猶如兩道激光,掃射至葉長鬆,看到他陰晴不定捉摸不清的表情,她迅速滅火,身子縮的更加緊。按理說她應該對葉長鬆恨之入骨,因為他帶給葉臻那麼多的痛苦,可是珞米的性格向來是居安不思危,與其想著報複葉長鬆,還不如思索如何讓現在的葉臻快快樂樂的。遠古的怨懟又何必牽連至今,能躲避遠遠的才是最佳選擇。她完全沒有因為憎恨而滋生出勇氣,反而因為葉臻的大膽舉動嚇得不知所措。看著葉長鬆正氣凜然正坐其間,她自己反倒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不安的扭動身子。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還冒汗?”葉臻不管不顧,完全將葉長鬆當做空氣,摸摸珞米的額頭,“不是嚇的病了吧,那我們先回去。”

“誰也不許走。”葉長鬆放聲。

葉臻薄唇一抿,麵無表情的回頭。剛要開口,珞米猛地抱住他的腰,將他推到一旁,“別這樣,我們也不急,待會兒就待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