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嶽或許沒有想到,在之前的那一瞬,孫夏對他打出去的那強勢一巴掌,對項嶽而言,既是一次考驗,也是一次較量,而且坑爹的是,這次他開下來的賭局,還是屬於那種強迫性被加入的,是生是死,隻能看看自己的造化如何。
若項嶽死於剛才拋出那一巴掌的話,那就隻能說是項嶽的不幸,孫夏在太平道教中的地位不低,雖說項嶽是被張角格外的看重,然而天才未長成,那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就算是孫夏殺了項嶽,那也絕對沒什麼大不了的。
即便在此之後,張角想要就這件事情深究下來,以孫夏常年積累下來的能量,完全可以動用各種手段,把那件事情的責任給推卸地一幹二淨,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延誤……更別說,這件事情還不僅僅是牽扯到孫夏一個人。
輕輕地抹了抹自己頭上的汗水,項嶽的情緒變得尤為不適應,幹幹一笑,說道:“孫夏師兄,那你是打算怎麼樣?”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項嶽總覺得眼前這個家夥,帶給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點,這一點異狀的確是非常的不正常,不知道是不是由於前車之鑒所致,以至於他對孫夏那廝,總有種忌憚不止,防範不止的衝動,讓得他說話時都有些不順溜。
若是讓呂府中的諸人,得知居然還能有人讓得項嶽這廝,無法無天的家夥心生畏懼,不知道他們的心裏麵是該如何做感想。
孫夏嘴角微微一揚,眼眸變得尤為晦澀,嘿嘿說道:“小子,剛才的事情你應該都已經知曉了吧?給你兩條路,要麼日後跟俺混,要麼……放心,就衝著師傅那麼看重你,俺也不會殺了你,不過為了保證那件事情不外傳出去,俺會動用秘法,消除掉你頭腦中的記憶……至於說這般下來,會不會對你日後的道途有影響,那就不歸俺管了。”
“這個……”項嶽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臉上的那副笑容此刻都被盡數地收斂,有些猶豫不定,遲疑道:“孫夏師兄,這事情小弟還沒有弄清楚,你就讓小弟無故地卷入這場是非圈裏麵,分明是想要害死小弟啊……”
聞言,孫夏卻是不屑一笑,冷然說道:“是又怎麼樣?反正你既然加入了太平道教裏麵,遲早會被牽扯到這件事情裏麵,早作決定與晚做決定,這不過是時間的早晚問題而已,你可以好好地想一想,俺給你一分鍾的時間,一分鍾之後,若你不選擇加入俺的圈子後麵,那可就莫要怪師兄俺手下不留情了……”
聽到這廝說出來的那番言語後,項嶽頓時感覺到壓力山大,有些駭然地看向了眼前這廝家夥,仿佛有座無法挪動的沉重巨山,死死地壓在了他的心頭之上,沉重得都快要讓他喘不過氣來了,臉色唰得一下,變得慘白無比。
我擦,一分鍾?隻有短短一分鍾的時間,算是個怎麼好好想想法啊?項嶽大感欲哭無淚,不知道自己是該如何決算才好,愣在那裏,表情變得陰晴不定,還有他說出來那最後的那句話,那才是威脅,這可是赤果果地威脅啊!
要說是對方二話不說,直接出手滅殺了自己,項嶽說不得還會硬氣一下,不屑一笑,論起生死之危及,他曾經在年幼的時候,就已經是經曆過無數次了,真要拿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說不得他是連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
可是當前孫夏這廝所說的太過於陰狠了,為了保守好這一秘密,便要廢除自己在這段時間的記憶,這話倒是說的挺輕鬆的,要換做一般人的話,或許還會覺得不怎麼樣,可是在那項嶽的心裏可不這麼認為的。
清除人腦海中的記憶,這一不為人知的秘術,項嶽在以前倒是從江湖混跡上聽說過一點,的確是有這一法門,不過這其中包含的不確定性實在是太大了點,稍一不慎,把那名被施術者弄成白癡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最後是全力施展,勉強將這一法門搞得成功了,但最低也都會讓得那被施術者,整個變成一名腦筋上有所缺陷的,這對於日後求問大道,修煉至巔峰,簡直就是不可逾越的一座高山,好似是地獄般的磨礪,根本就難以證得大道。
最坑爹的是,那個時候的他對這段時間發生事情的種種記憶,幾乎都已經忘卻地一幹二淨,連自己是什麼時候動搖了根基都不知曉,那整天傻不拉幾地想要修煉下去,問鼎巔峰……想想都覺得遍體生寒,渾身都打了個寒戰。
對方的言語無疑是正中了項嶽的軟弱點,如果說對方是想要他的命,項嶽絕對不會有任何畏懼,可要說到這一點,項嶽心思一下子就枯萎了,這哪是慷慨就義啊,這分明就是人生中最大的折磨啊……不得不說,這廝實在是太會惡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