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追憶(一)
半月後白民都城內
“我說姬瑨,這都多少天了,啊?是不是我這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就一直這樣活著?你堂堂南愚君死乞白賴的在我這小仙所騙吃騙喝,你還有沒有公德心!”肖欽現在作為白民的小仙官每月指著仙奉換那桂花莊的桂花酒,誰知半個月前這萬年不見的南愚君大神窩在他的小店裏雷打不動大魚大肉的住了下來,把他那施法的玉笏都給押了,可憐小老兒他管製妖魔還得借法器,今天居然要把他身家的寶貝靈珠也押了,肖欽完全顧不上往日的麵子,破口大罵。
姬瑨頗看不上肖欽的小氣,做朋友一點都不豪爽,夾住一塊炙肉在嘴裏嚼巴兩口咽了,道:“肖欽,不就是個破珠子!至於嗎?”不顧撲麵的怒火,丟了筷子,從袖筒裏搜出一把南海珠,個個鵝卵石般大,晶瑩剔透,光芒在白日裏都亮的刺眼,如此極品的靈珠讓肖欽倒吸一口涼氣,心裏滿是歡喜的接走。
“呐,這些夠了吧!”姬瑨掂起筷子臻滿酒又自飲自吃起來。
肖欽看姬瑨一杯又一杯的喝,心裏過意不去,奪過酒壇,自飲一口,說道:“你也別急,什麼事都有個因和果,現在你忘了以前的事是個果,那,既然有了果必然有個因,果在這因又有多遠?”繼又一口酒入肚,“就說我,堂堂鳳凰身,關了幾萬年,出來還拘在這當仙官,改姓肖?這還不是那時的因現在的果?隻要去找,哪裏能藏得住!”說到這想了一下又繼續,“我那後母對你怕是隻剩揉在心裏,你稍賣個小乖,什麼話不手到擒來?她那十有八九是知道實情的,你也別怕騙了她傷了感情,這四海八荒內哪有對兒子記仇的娘?”
姬瑨聽這話雖七拐八拐了些,到有些苗頭,他這本就毫無頭緒,不如走他這法子,拉了肖欽坐下,問道:“你那後媽,我也隻見了幾次,人是有些印象,可你這兒子和娘是怎麼說?”
“她是你表嫂總該知道吧!”聽姬瑨這樣問,也明白這是真的什麼都記不得了。
“後來自是明了。不過這表嫂一股冷然,哪裏……?”想到後妍那油鹽不進的凍臉,他就算是化成了旋龜老兒在沙地裏轉上百圈後妍臉皮都不會有褶。
肖欽思前想後,覺得後妍態度不對,沒孩子的她從嫁給父君就一直把少年的姬瑨撫養長大,情同母子,怎麼幾萬年的情分說沒就沒了呢?一定是知道什麼。和姬瑨四目相對,都明了這後妍一定是知道的。可新的問題來了,後妍現在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寵溺,對姬瑨完全是基於禮數,要是眼巴巴的去問暴露了目的不說,還指不定把這幾千年的記憶也給封了。頓時二人陷入沉思。
其實知道姬瑨為何失去幾萬年記憶的估計都是想要瞞著姬瑨的,而且那些都是能力高出二人幾倍的狐狸頑固之類,想來耍什麼招式都是白費。所以,去冥界的三生石上看看還是比較現實的。故,姬瑨決定捎帶著才被帝廣解禁不久的肖欽去地府雲遊一趟。
東海邊
肖欽一身月華白衣,襯上星目劍眉,一眼觀之實為浩然蕩蕩一君子。
姬瑨被肖欽這身白衣刺得渾身不舒服,理了理自己的彩衣對那向海眺望的偉岸背影吼道:“喂!在不走金雞老兒就要打鳴了!”心想:這家夥幾萬年沒出府,出來就變身白衣憂鬱男一枚,莫不是悶出毛病了?
“你才有毛病!”肖欽又犯老毛病,動不動就探聽他人的心思。
拿開額前的食指,姬瑨白了肖欽一眼,道:“我真覺得帶你出來是個錯誤!”
“嗬嗬!都說‘南愚瑨,白民欽’的,你去冥界哪裏能少了我呢?”一想到終於出府了,怎麼也得玩個痛快,肖欽屁顛屁顛的扯住姬瑨的袖子,擺出一副我倆誰跟誰的表情。
姬瑨懶得在此廢話,一個旋身消失了。肖欽趕緊跟上,不然法力變弱的他再耗上幾秒就找不到姬瑨的影子了。
待來到度朔山下,姬瑨二人幻化成鬼魂,用元神壓住仙氣,隨手抓了一把山上的臭泥,在渾身上下塗抹了一遍,接著混入匆忙入鬼門的魂魄大軍中。
山上的巨型桃樹前鬼滿成患,小鬼們都急著在金雞打鳴前進入鬼門,但,攝於神荼鬱壘二神的淫威,誰也沒膽量一擁而上,都乖乖的排隊,想那葦索的味道可不好受。
肖欽眼瞅著東北角鬼門前兩個忙碌的大塊頭,心裏早早的惦記上頭頂上百仗高處隱秘在葉子裏的桃子,恰逢他法力大減,幾顆鬼門桃正好補補萬年來僵硬的身體。看了兩眼姬瑨,心道:這家夥現在雖說現在變得油滑了些,可骨子裏還是正派的很,桃子是不能一同分享了。隨即拍住姬瑨的肩,苦道:“姬瑨”又指著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