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何處始，從何處終……
慵懶地伸開臂膀，睜開惺鬆的眼睛，看著浮搖的塵世，萬物紛擾奔忙――還有什麼能夠引起我的興趣？
嗯，是愛――我還要去向我的新娘求婚……
準備什麼送給我未來的新娘呢？這世上最美麗的珠寶，才能配上我最心愛的新娘――
嗯，首先，要一對最美麗的紅水晶做成的耳環，這樣帶在她那美麗的耳垂上，就如同時刻在鼓動著的生命一般有著讓人炫目的光輝。
為我而張開吧，命運交織的羅網，為我帶回我新娘的禮物！
最美麗、鮮豔、能輝耀所有眾生眼眸的――
紅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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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
醒來的時候，我的眼前一片黑暗，身上痛得厲害，尤其是頭總感到陣陣的昏昏沉沉。伸手摸摸自己的臉，並沒有什麼遮擋。
我的確，是失明了――
“玉堂！玉堂！”我記得我和玉堂被敵人追至懸崖，他中了一箭跌下深穀――
不願放開他的手，我也一起跳了下來――
失去意識之前，我記得玉堂驚異的神情，然後頭撞到了大概是突出的石塊，就失去了意識……
“我在這裏，貓兒！”一雙冰涼但是熟悉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製止了我的驚惶，“不要亂動，你的左腿骨折了。”因為身上哪裏都在痛，竟然沒有發現自己的腿已經骨折了。
“你沒事吧，玉堂？”聽到了他的聲音，似乎沒有受太嚴重的傷害，心上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下來，“還好，我們還活著――”
“老天保佑吧――貓兒，你的眼睛――”我能感覺到他的手撫上了我的臉龐，另一隻手在我麵前晃動帶來的氣流的改變，證實後，他的聲音明顯哽咽起來。
“可能隻是暫時失明吧，”我說，“你真的沒事嗎？你的箭傷――”
“沒什麼，箭我早就拔出來了，還好沒有毒，隻是扭了手腕，”他說，“我去附近看了一下，離這裏不遠有一條小溪，大概是河的支流，明天我再去找找，這附近應該有可以離開的路途。”
“我的腿――”試著運了一下功，左腿卻一點兒知覺沒有，“玉堂，你還是先走吧，我們帶著的襄陽王謀反的罪證，這個對開封府很重要！”
“說什麼傻話，我們要麼一起出去，”他的聲音裏麵又傳來了調皮的聲音，“你敢做什麼對自己不好的事，我就陪你這笨死的貓一起留在這裏！看你還說什麼把你留在這裏的話不！”又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幾天的話那老家夥還不至於一下子翻了整個大宋朝――你這隻現在的‘三腳貓’還是暫時放下你的什麼開封府、什麼護衛的把你的貓爪養好，你白爺爺可不想讓包黑子說有我在還帶回來一個瘸貓。”
這隻白老鼠，現在還有心情開玩笑，不過聽著他的玩笑話語，我的心情也放鬆了一些，至少他沒事就好。
夜深了――
摟著我，聽著他的呼吸逐漸平順起來，應該是睡著了。
我卻無法睡著――胸口如同火燒一般，又如同有千萬針刺一般……
還好玉堂沒有注意……
一日，兩日，三日……七日……十日……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起來。
玉堂出去的時間一天比一天長，但是並沒有什麼進展，小溪連著小河，但是小河依舊是支流，兩邊都是峭壁……
“你受傷了，玉堂？”腳步聲代表著玉堂回來了，我感覺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而且――空氣中飄散著血腥的氣味――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沒什麼，你不用擔心，貓兒，”他很輕鬆地說，“我隻是剛才遇到了一群野狼，和它們打了一架，殺死了一條――貓兒，我們這兩天有肉吃了，這張狼皮也正好給你蓋，晚上似乎越來越涼了。”
不能告訴他我的情況，就讓他當成我隻是失明和腿骨折好了，否則他會更加擔心――現在，他需要的不是在這裏照顧我，而是盡早找到出去的路徑，把襄陽王的罪證帶回去交給包大人。
但是這隻任性的小白鼠一定要一起離開……
可是，我也很自私――雖然我的眼前一片黑暗，心裏卻覺得這是難得的時光――
在汴京，在開封府，在有人的地方，我甚至不能讓自己的思想如此自由地奔馳――
那樣，會毀了他……
“我昨天在河邊發現了一些花瓣，應該是落下沒有多長時間，而且那些花是開在平原上的，”晚上，我們裹著一張狼皮的時候，他緊緊摟著我說，“明天我再去那裏找找有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我們就可以出去了，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