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那就是讓我自己常常限於尷尬或危險的境地。”
我笑了一下,掩飾著:“明遠同學你有點卑鄙哈,鄙視一下。”
“同鄙視同鄙視。”
這時,酒吧門上的鈴鐺一陣嘩啦啦的響動。帶著一股寒氣走進來幾個人,有男有女。侍應生開始給他們找座位。
一個高個子瘦瘦的男孩,向我們的方向掃了一眼,旋即走了過來。
“粟粟同學。”他取下眼鏡,順手從口袋裏掏出細絨布擦了擦鏡片,隨後又戴上。
“呀,你怎麼來了。”我高興地站了起來。很意外的,在這裏竟然會遇到我的大學同學吳鏑。
吳鏑開心地笑著說:“你到哪裏我跟到哪裏唄。”
我見他又開始貧了,假裝放下笑,他見了趕緊說,“開玩笑開玩笑,我和大江他們來的,你上次見過的。”
我向已經找好座位的大江擺擺手。
然後分別給倆人介紹,這是明遠,我朋友;這是吳鏑,我大學同學。
“你好。”遠向吳鏑伸出手。
“你好,粟粟的男朋友,別緊張,是Ex(前任)係列的。”
遠居然紅了臉,我竟然笑了一下。
兩個人都站起來,狠狠地握了下手,同時,很犀利地對眼神。
大江一直看著這邊,這時走過來很聰明地說:“走吧都等你呢,要不咱們拚桌?”
“我不喜歡拚桌。我隻是聽歌,你別在這兒搗亂了。”我對著吳鏑。
吳鏑笑笑,對遠說一會兒再聊,便隨著大江去了他們的座位。
我和遠重又坐下來。
遠喝了一口杯子裏的蘇打水,問:“你?前男友?那……個吳鏑?”
我鬆了口氣:“是啊,嗬嗬。你眼睛不用瞪得像衛生球似的。”
“吳鏑是我大學時最好的朋友。我們上學那會兒,特別是到大三的時候,班裏的女生和男生幾乎都成雙成對的,尤其是我們八人幫,隻剩下我和他。某天,他說,要不咱倆也交朋友吧。我說,本來就是朋友埃他說是男女朋友的那種。我說那好吧,我還沒交過男朋友呢。他說,那明天,上課前等我啊,我送你上課。笑死了,都在一個學校……”
“你,看你笑的。”遠有些醋意。
我忍住笑繼續給他講:“結果,第二天上課的時候,從我看見他第一眼起,就看他哪都不順眼,衣服也不合適,眼睛也不好看,眼睛那麼小,以前怎麼沒發現埃以前還挺愛看他笑聽他說笑話的,結果,一下子覺得他說的笑話一點也不幽默,每時每刻的跟著我怎麼那麼討厭埃然後就是我們那幾個女生下課都問我,你跟他交朋友了?……鬱悶。於是對他還發了幾次脾氣。晚上吃完飯,我實在忍不住了,就說,欸,吳鏑咱倆商量商量,咱倆還當好朋友吧,你當我男朋友我覺得你特討厭。他都快哭了當時。不過,最後說那好吧,你覺得怎樣好就怎樣。”
“我暈啊,你以前是這樣的啊?”遠的眼睛此時可以扔進去一個小金橘。
“怎麼了,嗬嗬。結果,第二天,我再看見他,又覺得他沒缺點了,渾身上下的都是優點。”
“粟粟我發現你真是個任性的孩子。現在呢,欸,那邊那個卷頭發女孩是不是他女朋友?”遠搖搖頭,溫厚地一笑。
“什麼女朋友,他沒有。一直有聯係他們幾個。‘十一’的時候他們還拉我開車去北戴河骸邊吃螃蟹,我沒去。”
這時,吳鏑舉著大紮啤杯子過來,看那架勢已經喝了不少,很High。遠也笑著站起來。
“來,碰一下。”吳鏑邊說邊輕晃了晃手裏的杯子。
遠低頭看了看,桌子上一杯酒也沒有。
吳鏑也低頭看了看我們的桌子,說:“別說你不會喝酒。當兵的就沒不會喝酒的。”
我不服氣地接著話茬:“誰說的,我們家那三個兵就不行。”
“會,但喝不了太多。”遠說的是實話。
大江又跟跟屁蟲似的跟過來,說我們這兒有。
遠擺擺手轉頭朝侍應生叫了三紮。
三個人舉起杯子,很脆的碰了一下。
“幹了吧。”吳鏑說完,將自己手裏的酒一飲而荊於是,遠也喝空了杯子裏的酒。吳鏑和大江臉不變色,遠的臉瞬間變得紅紅的。
“別喝了吧,他不太能喝,你看臉都這樣了。”我在旁邊替遠擔心。
“喝酒臉紅才不容易醉呢,都揮發了其實。看我,越喝臉越白,都是內傷。我……”吳鏑有些不滿。
大江拽著吳鏑的胳膊:“你什麼啊你,別在這兒搗亂了,走吧,她們還等著我們呢。”然後胖乎乎的小臉堆著笑,衝我使眼色,使勁拽走吳鏑。
吳鏑轉身,又盯了遠一眼。
“他沒事吧?”
“沒事,他酒量挺大的。其實,他人也挺好的。”我望著吳鏑有些踉蹌的背影對遠說。
“嗯,看得出來。”遠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