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娓娓動聽地講著,安琪著迷的聽著,那莊嚴的神情更為這個美麗的傳說鍍上了一層平時秘的光澤……
記得她曾想那位朝廷忠將要是能到逍遙國就好了。沒想到,是他們建起了這座世外桃源!她心裏掠過一種自豪而神聖的感覺。從而,對她麵前這個大男孩湧起朦朧而喜悅的癡迷。她此時竟深深陶醉於故事之中。他在慢慢地講著。
“那位孟將軍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了那些百姓官兵的幸福,使他們杳無蹤影的田地、房屋奇跡般的出現,而且那房屋一層層堆積成一座座漂亮的別墅。於是他們終於安居樂業,過上了逍遙自在的桃源生活……”
“為什麼七彩崖卻這麼醜醜的?”安琪插口,“我明明看到七彩崖在岸邊很美很美的?”她回憶,“我看見了那翩翩的火鳥,我還看見那七彩的岩石呢!”他回答:“我也看到過。”“真的?”安琪看著黑暗中他模糊的臉。“但這隻是大自然的魔術。”安琪愕然。“當七彩崖縹縹緲緲的出現時,人們隨意猜測她的模樣,而朦朧的七彩崖便變幻出人們心中的海市蜃樓。”安琪越由越有趣,越聽越新奇,她完全被七彩崖迷住了,超超的凝望著麵前的大男孩,似乎他便是七彩崖的使者!“當七彩崖猶如曇花一現,很長時間才出現一次,刹那間便消失,她消失的地方,便是相思崖,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安琪重新打量七彩崖的隱身地。“七彩崖想把自己的七彩人生帶進人們的生活中,而人們也曾渴望美好的生活,近千年以前,為了尋找一個安逸的故鄉,逍遙國先民們冒著背叛朝廷的罪名離開家園,千裏迢迢來到荒蕪的逍遙國,逍遙國先輩的冒險奮鬥,甚至生命,換來了以後千年的幸福。後輩子孫隻是坐享其成,他們心如止收般安於現在的幸福,他們很滿足,沉甸在安逸中,不願也不想再創造新的生活。安琪想也可能是希望逍遙國能夠多一些變化,不要像現在這樣風平浪靜。像她,再也不願在學校裏走別人安排的路,而去尋找一種新的生活中,走自己的路,說出自己的思想。他笑了笑,說出一個讓安琪大驚失色的消息:“逍遙國幾百年前就是現在這個樣子。”盡管已是一個科學高度發達的國家,畢竟已舉步不前幾百年。她理解了他為什麼希望逍遙國多一些挫折,因為他們在不變的環境中呆了幾百年!從而,她想起自己的祖國,盡管比不上這裏發達,但每天都在向前,發生著日新月異的變化。“我當然想我們逍遙國的人都幸福,但我更想人人都能用自己的雙手去開創自己的生活,這樣才會懂得珍惜。”而現在逍遙國生活的幸福,我們沒有付出代價,輕而易舉。”他說,“七彩崖怕人們對輕易到手的幸福不珍惜,所有她隱沒在相思崖中,誘惑人們去尋找她。於是,相思崖成了一個挑戰,一個考驗,隻有征服險惡,醜陋的相思崖,才會有美麗,神聖的七彩崖,但是很少有人去尋找她,既使有,因聽到相思崖上的可怖,都畏縮,或者因沒有毅力遊來,而半途而廢。於是,盡管幾千年過去了,七彩崖仍是蒙著麵紗的七彩崖,失望地躲在相思崖中看著沉甸的逍遙國。”安琪心中豁然開朗,七彩崖原來存在於人們的心中,而她,卻有幸知道,在這隻有她(他)們倆征服的相思崖上,盡管她沒有實現她的夢想,但她找到了一座七彩崖,在心中。她相信,有一天也許七彩崖會真正出現,隻要執著地追尋……
“你怎麼會知道逍遙國?”他想起來問她。“安姨告訴我的。”後來,安琪做夢都想來這裏。“你跟她一起來的?”安琪搖搖頭,“彖時很想來,但是那個叔叔不願意。”他也記過,不能總生活在夢中,而周翔,盡管以為安琪是在做夢,但還答應上完大學,陪她去流浪,但是……“你跟你父母一起來的?”他繼續問。“父母?”多麼親切但卻是那麼的遙遠和陌生。她黯然,發現他關切的目光,她警覺,又搖搖頭,輕聲說:“我自己來的!”“真的?”他驚異地。“這有什麼奇怪的?”安琪不以為然的,“我才來了這一個國家。”安琪伸出一個手指頭,強調:“人家台灣來的三毛比我大不幾歲就去撒哈拉呢!”她撇撇嘴,“大驚小怪。”他毫不介意她的態度,仍窮追不舍:“這兒有你親人?”安琪誇張的說:“海外關係啊?”他瞪著眼睛盯住他,盡管他們語言相通,但有些詞語他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的。安琪發覺自己有些不妥,於是用腳拍打著地麵:“親人沒有,朋友倒有一個。”“誰?”他急切地問。“安琪呀!”她隨口說:“不是我呀?”他有些失望,但還是不甘心地問,“我算不算呀?”安琪歪頭想了想,然後點一下頭,“就算是吧!”“為什麼就算是?”他大鳴不平。“記住了,我們隻不過剛見了兩次。”“哈!”他拍拍頭,“這好辦!”他扳過安琪,“多看我幾次。”安琪覺得他有點傻乎乎的,多看幾次?沒聽說過。“喂,你看我。”他叫。安琪誇張的瞪著他,他指著自己的鼻子,熱情地介紹:“我叫孟楠。”“孟楠?”安琪想,名字挺棒!他目不轉睛地看她,眼裏滿是得意之色。安琪眨眨眼睛:“你是不是有個哥哥?”“對呀?兩個。”安琪俏皮地說,“我剛剛看過一本書,上邊有個人是你哥哥。”她又想捉弄人了。“真的嗎?哪一個。幹什麼的?”“是孟翔哎,他是大頭,殺人不眨眼睛呢!”講完,捂住嘴巴,忍不住想笑,但孟楠卻悶悶不樂起來,“你怎麼了?”安琪不安起來。“我二哥哥原來做了大魔頭?”他喃喃自語,“難怪他總不回家來。”安琪拍拍他的肩膀,“我跟你開玩笑的,那根本不是你哥哥,”她皺皺眉,“你怎麼亂認?”“喂,我二哥哥是叫孟翔。”孟楠認真的。“哇!這麼巧?”安琪笑起來,真是沒想到。“你呢?叫什麼?”他問。“安琪。”“安琪?”他咀嚼著,“小天使。”讚許地說,“名字不錯。”“那是!”安琪自豪地。“可是,你的朋友為什麼要跟你叫一樣的名字?”他想起安琪說她有個朋友叫“安琪”。安琪索性糊弄他。她一本正經地解釋:“這是不同的。我那個朋友是無翅天使,我呢,會飛的。看,現在從祖國飛到你們逍遙國了吧。”“你的朋友是冒牌的,因為天使都有翅膀。”他同她瞎吹。“不!我才叫冒牌天使。”“怎麼講?”安琪說,“同學希望我永遠沒有翅膀。我要是有了翅膀,就會飛,飛得好遠好遠。冒牌天使沒有翅膀,不會飛啊。”安琪想起周翔,他在飛他的聖誕卡上寫下:“隻希望你永遠是無翅天使,盡管沒有翅膀,但我們卻最喜歡。”“可是這樣你不會傷心嗎?你在想同學嗎?”孟楠很喜歡跟她講話。“奇怪,在學校我從來不想這麼多的。”“因為那時同學正跟你在一起,所以,沒有時間想了。離開了,想念又見不到,所以隻好想了。”他聳聳肩膀,表示很簡單的問題。“真的是這樣。”安琪很欽佩地說:“你真棒!”“還可以吧!”他挺得意的。“我也很棒!”安琪自信地。“嗬,毫不謙虛。”“真的。”“我相信!”“你相信?”反倒讓安琪不好意思了。“你很可愛。”他很坦率地。安琪啃著小手指頭,心裏甜甜的。雖然她知道不必在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但她希望在人們的心中她不會是令人厭煩的女孩。盡管她相信自己,但她也希望別人相信她,承認她,喜歡她。“女為悅己者‘榮’嘛。”她真誠地對孟楠說:“謝謝你。”孟楠由衷地:“很高興今天晚上能同你一起渡過。”安琪才發現,天已很晚了。而他們竟不知不覺坐了這麼長時間。海在怪叫著嗚嗚哇哇的,像小孩子在好可憐地哭泣。安琪激靈靈地打個冷戰。“冷嗎?”孟楠摸摸她的胳膊,安琪感覺到一絲溫熱,她咬咬嘴唇。“你怎麼搞的?”他責備她,“冰冰涼涼的。”安琪才想起她正抱著一件寬鬆衫,她扔出來。他替她披上。風呼呼地吹著,吹到臉上,冰冷刺骨。安琪牙咬的嘣嘣的。孟楠扶她的肩膀,擋住寒風。安琪拉拉身上的衣服,把頭縮進衣領裏。“這麼冷,會著涼的。”“啊嚏!”像是為肯定他的話,安琪隨後就“啊嚏”起來。“我真笨,害你挨凍。”他很過意不去。似乎而他讓她著涼。“不關你的事。你的衣服都騰給我穿了。”“對了!”孟楠鬆開手,站起來。安琪條件反射般也站起來,他毫不猶豫的決定帶他去魔蛇洞。雖然女孩子不能進去,但他有護身玉佛,相信能佑安琪。再說,還有他呢!“我們去崖洞。”“好!”安琪哆哆嗦嗦地跟在他後麵。“崖洞門前有一堆木頭,”他怕她害怕,分散她的注意力。“每天,太陽把石頭曬得滾燙滾燙的。還能煮飯呢。”所以魔蛇獸嚇跑了,再不敢回來。他沒有告訴安琪,這是災難洞,希望安琪會沒事。“我看不見。”安琪站住。孟楠停下來,難光母親講女孩子不可以進。不過,第二天就會好的。他拉住她的手。“天,你怎麼還跟冰人似的?”“不要緊的”。說著,安琪抽回手,拉住孟楠的衣角慢慢向前走。孟楠心裏暗暗笑了:小女孩!安琪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麵。“洞不是你發現的嗎?”安琪覺得他很危險。說不上是怎麼回事。“不,是母親。”“你媽媽她也來了!”安琪開心地叫起來,“為什麼你不早告訴我?”這下可以放心了。“沒有。”“沒有呀?”安琪很失望。“嘎嘎呱!”幾隻像天鵝又像烏鴉的鳥怪叫著,從他們頭頂上盤旋。安琪更緊地抓住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