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仙樂坊一敘後,卿未便未再用第一舞姬的身份,次日清晨,便準備赴非墨的“過府一敘”。
來到一處古樸的宅院前,卿未看著那軒昂的“蘭居”二字,無可奈何地跨了進去。
剛一進門,便看到未兮站在廊前等著她,扯出一個笑臉,便跑了過去:“未兮,好久都沒看到你了呢!怎麼樣,跟著你家公子很苦吧?要不要跟著姑娘我?疏影那丫頭最近好像得了相思病,整天鬱鬱寡歡啊~”
未兮嘴角有些抽搐,臉卻有些發紅,隻悶聲說了一句:“屬下對公子衷心不二。”
滿意地拍拍手,卿未歎道:“不錯不錯,通過考驗了,走吧,帶我去找你家公子。”
穿過千曲百折的回廊,未兮停在一處軒榭前;
“公子就在前麵,卿未姑娘過去吧,未兮先行告退。”
笑著點了點頭,卿未便向非墨那邊望去。軒榭旁圍繞的池塘內,朵朵白蓮綻放,一襲白衣的男子氣宇軒昂,負手而立,似是在欣賞這一池白蓮,腰間一根碧玉簫隨意地掛著,宛若天人。
“非墨。”卿未喚了一聲,白衣男子便看似溫柔的輕輕一笑,霎時天地失色。
卿未皺眉道:“你別笑得這樣溫柔,挺嚇人的,不是邀我‘過府一敘’嗎?還是說正事吧。”
非墨卻並未斂去笑容,隻向卿未道:“先過來坐吧。茶已沏好。”
卿未便毫不客氣地走了過去,端起白玉木蘭杯,才發覺一陣若有若無的淡香撲鼻而來,頓時狂喜道;“非墨!你竟弄到了這‘流碧’!”
“前些日子你我路過雲杉峰時,你曾提過,恰好我與雲杉老人有些交情,便上了山一趟,沒想到還真尋了這‘流碧’回來。”非墨淡淡道。
“交情?什麼交情?”卿未狐疑道。
“自然是…..忘年交。”看著那充滿希翼的表情,非墨微微抬眼,眸子裏充滿戲謔。
被發現的某人則若無其事地轉過身去,暗暗腹誹道:就你人緣好。
微微搖搖頭,非墨便道:“你對天下之勢怎麼看?”
卿未冷笑一聲:“如今王上已近末路,王室命脈也唯有一女,再無繼承人,四國都蠢蠢欲動,所有人都盯著那個位置,但畢竟王上還未駕崩,也隻能養精蓄銳。”
非墨接過話頭:“天下早已四分,而現在最大的肥肉便是王都,這北洛王朝的商業命脈幾乎壟斷了整個商業渠道,而這其中的操縱者便是王氏,當今王後的母家,而王後唯一的女兒,便是,艴然長公主。”
“怎麼,你要□□?”卿未挑眉。
非墨有些好笑地看著她:“怎麼,你吃醋了?”
“我可不敢,這艴然長公主麵若牡丹,是花神轉世,我怎能與之相提並論?不過,說起來,她還是我的表姐。”卿未故作惶恐道。
微微扶額,非墨便道;“未央公主可是文曲星下凡,又怎能與花神相提並論?”
“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了,你是想讓我幫你引薦引薦?”卿未抱胸道。
非墨微微一笑,“正有此意。”
“可我現在是個‘病人’啊。”卿未故作無奈道。
“是麼?既然未央公主病了,那我便去找青王陛下好好聊聊這‘第一舞姬’。”非墨微微偏頭。
卿未咬牙,吐出兩個字:“成交。”
“別急,在這之前,咱們先去一個地方瞧瞧。”非墨一展扇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