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她目視著那一片雲,自山端的一處,悠悠的飄近,愈近愈空淡,直若輕愁揮之不去。天空則是青鬱鬱的,似一張無邊無際的網,而她正在這網的中央。
心咒起,忍不住想要振翅飛去,在一刹那,思緒更是“倏”地要穿越千裏萬裏。然而就在這時,曾留在人間的那一瞬,如白駒過隙,這一閃而滅的光亮,瞬間就照亮了心靈深處,以至早已銘刻了的記憶立即就生動了起來。。。
“緣聚緣滅,情兮何兮?”鹿鳴兒忍不住吟念了一遍,久絕了的那一行淚終於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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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胖子拎著一對巨斧,凶神惡煞般地就橫在這路的當中。
“此山是我開的!此路是也我開的!莫說是爾等,就是蒼蠅、蚊子、大象一個也別想從我這裏通過!”說到這裏,那胖子的雙眉一振,須發頓時如戟,其聲勢煞是駭人。見狀,眾人一時間噤若寒蟬。
“咳”的一聲,有人終於忍不住咳嗽了一聲。胖子聞聲隻用眼的餘光掃了一記,隻見一人踱著著方步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竟是一個樣貌儒雅的、恍若教書先生一般的中年男子。
那人行至胖子的近前止不住又咳了一記。“在下柳宦之,這位兄台有禮了!”說罷,那名叫柳宦之的男子執手施了一禮。見狀,胖子頓時冷哼了一聲。
積威之下,柳宦之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在下與我家方莊主世居山北,莊主一生行善樂施,為世人稱道,隻可惜當今世道流寇橫行無道。。。。!”
“放你的狗屁!”胖子重重的冷哼了一記。聞言,柳宦之頓時一征,但還是忍不住追問了一句:“為什麼?”
“為什麼?就爾等摸樣,眼袋漂浮、非是奸人,即是色鬼!還敢在老子麵前偽善!當老子的一對眼珠子給狗吃了嗎?”當那胖子說到這最後一句,諾大的空間裏靜悄悄的仿佛隻剩下風吹過的聲音,連那胖子自己也對適才說的一席話感到滿意。
然而,終究是有人笑出聲來,而且還是那種偷偷的、仿佛壓也壓抑不住的笑聲。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發笑之人身上的時候,連原先怒火中燒的胖子也不禁暗地裏偷笑了一記。因為適才發笑的是一個孩童,而且是一個看起來非常靈秀的女孩童,特別是其一雙眼珠子黑漆漆的,靈動得煞是有神,瞬間就給胖子留下一種極其玄妙的印象。
“閣下究竟意欲何為?”一身形健碩的年輕人朗聲說道。那胖子看似不在意,其實早已眼尖瞄到那年輕人說話時,掛在其腰間的劍在離鞘一寸處微跳了一記。胖子頓時知道眼前的這一人不是個凡手。
但是,胖子究竟還是裝作不見。首先,故作隨意狀的仰天打了個哈且,緊接著一個斜跨,大喝一聲,眾人隻覺其斧光一閃,然後就聽轟的一聲,原先路邊一棵有合抱粗細的湫木樹頓時如烏雲蓋頂般的壓了下來,正橫於這路的中央。
“過路!留財!”說完這四個字,胖子的眼中頓時凶光四射。
“好說!好說!”隻見一老人麵帶微笑的走了出來,“隻不知這位胖義士需要多少銀兩!”那老人神情愉悅的開口問道。
“三百。。。三百五十一兩!”也隻到此時,胖子的臉上終於是第一次流露出羞澀的神情,落入旁觀者的眼裏,簡直與前時的凶煞狀叛若二人。
“好!”那老人微笑著斷然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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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哥哥!再見了!”那雙眸靈動的孩童恍若不舍地回頭衝那胖子揮了揮小手。胖子頓時怔了一記。
“再見!”看著那孩童的身影消失在漫天的陰鬱之中,胖子暗自搖了搖頭。
就在胖子渾若無趣地正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就聽遠處傳來“咚”!“咚”!“咚”!的仿若地動山搖的雷鳴聲。
“不好!”胖子頓時提斧,大踏步地向那嘶殺聲隆隆的方向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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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晤那狗官!哪裏走!”說話間一人一刀向方異吾攻去。
“是非曲正,明在我心!”方異吾看也未看來人一眼,隻見其袖中白光一閃,就聽“叮”的一聲,原先那人勢如雷火的一刀頓時被方異吾的袖裏乾坤給蕩了開去。緊接著方異吾揉身而上,左掌如探曩取物一般,一掌正印在那人的胸前,其人身軀頓時仰天而倒!此時此境,方異吾是看似不在意,其實其內心之焦急已無與倫比!
“好一個赤焰神掌!”一人冷哼了一記,身形更是如鶴展翅。奇妙的是,此人在空中如淩空虛渡一般,一口真氣仿佛不間斷的直向方異吾“飛”了過來,而且是瞬間即至。
見狀,方異吾暗吸了口氣,因為以他之見識,自是知道來者必然身具“三山五域”的“歸去來兮之法!”否則何能將身法運用到如此神妙之境。然而以今日之境,既為敵手,方異吾是不得不破,更需速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