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世蕃想了想,緩緩點頭:“那好,就這麼辦。這幾天有什麼消息要告訴我的,你可以通過你們衙門的蕭耗子轉交,他是我們鷹組的人。”
司徒策大吃一驚:“蕭耗子?我們衙門那個副捕頭蕭耗子?”
“正是,將來你當了顆管事,他就是你的屬下。”
蕭耗子善於打探消息,想不到卻是東廠鷹組的眼線,這樣看來,東廠的觸角可真是無孔不入啊。好在上次去寺廟打探消息,沒有帶他,要不然,這件事隻怕早就泄露了。看來,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
嚴世蕃有道:“有關你報酬的事情,等事成之後,不會虧待與你的。”
“好說!另外,這件案子刁大人出力甚多,也是該犒賞的。”
刁鵬想不到他會給自己說好話,感激地連連拱手,又連說不敢。嚴世蕃淡淡道:“我知道了。”
“那我就告辭了!”說罷,司徒策拱拱手,揚長而去。這一次,刁鵬親自去送司徒策。
兩人走到門外,司徒策回頭看了一眼,低聲道:“這嚴大人怎麼看人一直都是眯著一隻眼?好象瞄準似的,讓人很不舒服。”
刁鵬笑了:“嚴大人有一隻眼睛瞎了,他隻能這樣眯著眼,沒辦法。”
“瞎了?”司徒策有些驚奇。
“是,”刁鵬拱手道:“適才多謝你替我美言啊。”
“嗬,那幅字是你們發現的,本來這功勞應該是你們的,我是搶了功勞的,應該我不好意思,所以替你說幾句話也是應該的。”
刁鵬更是感激,嘿笑著說:“大哥如此仗義,小弟以後一定好好輔佐大哥青雲直上!”刁鵬聽說司徒策有可能當寅顆東廠鷹組顆管事,那職位可在他之上一大截,現在趕緊拍馬屁,將來還得靠人家多多提攜呢。
司徒策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說!先得把這件事辦成了,那些才有戲的。”
“那是那是,大哥放心,這邊有我呢。絕對不會出亂子!”
“那就好,告辭!”
第二天,司徒策又是一覺睡到了大天亮,這才慢騰騰地起來。玲瓏一邊幫著他洗簌,一邊道:“老爺,錦衣衛的楊大老爺他們早就來了,在前廳等著呢,隻是不讓奴婢叫醒你。”
司徒策問道:“外麵天怎麼樣?”
“陰天,沒太陽。”
司徒策笑了,這是限期的最後一天,如果今天還不破案,他們三個官職都保不住,想必早已經心急如焚,強忍著等著,生怕自己一個不高興不幫他們了,那他們才真的完蛋了。
司徒策洗簌完,搖著白紙扇,踱著方步,出了大堂,下了台階,穿過院子時,還瞧了一會兒院子中間那口大甕裏的錦鯉,投了一些魚食。這才踱步來到前堂。
會客廳裏,楊鈞他們三個人坐在那裏,臉上到底忍不住有了焦急之色。瞧見司徒策進來,跟屁股按了彈簧似的蹦了起來,快步上前,楊鈞拉著司徒策的手,笑嘻道:“怎麼樣?真人,昨夜睡得好吧?”
“還不錯,就是喝大了,頭有點痛。”
“嗬,真人過謙了,你的酒量我這次可是領教了,我們三個加起來都沒有你厲害,昨夜我們早就喝醉了,你還跟沒事人似的呢,嘿”
司徒策暗自佩服,心想這楊鈞當真是城府很深,現在最後緊要關頭,他都能談笑風生,絕口不提火燒眉毛的破案的事情,難怪能當上錦衣衛的千戶。
司徒策瞧了一眼他身後的鍾秉直和龍翔,兩人卻是一臉焦急,按耐不住想說話,可是長官在這裏,便沒有他們說話的份,急得抓耳撓腮的。
楊鈞笑嘻低聲道:“真人,那頭牌花魁柳兒,滋味如何?”
司徒策道:“挺好的啊,歌好舞好,人也漂亮。”
楊鈞聽他拐到另一邊去說,以為他臉皮薄,不好意思人前說這種事情,便輕咳一聲,正色道:“是啊,這是京城頭牌花魁,是龍大人花了重金,又花了若幹心思,這才弄到手的,這番苦心,當真難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