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23歲的生日過得實在不同凡響!
具有諷刺意義的是,這場悲劇,還是我親自導演的——我不但花錢請客,還親自把閨蜜送上男友的床!
他們翻雲覆雨的時候,我就老老實實地睡在隔壁,像個死人。
這在後來,我已經能夠平靜地把它當成一場鬧劇,但那時候,我還是認認真真地感受到了雙重背叛的恥辱與痛苦!
生日前夕,我曾申請成為上海科技館的引導誌願者。得知申請通過的消息之後,我和男友小H擊掌相慶!
我一直叫男友小H,因為他愛吃。
這一回,在我的極力攛掇下,愛吃的小H也提出了申請,並和我一起被獲準。作為阿拉上海人,作為80後,我們不喜歡大呼小叫什麼胸懷天下、敢為人先,做一個“取法乎上”的人,發誓主動承擔社會責任,立誌成為國之棟梁。事實上,我們更傾向於吃一頓踏踏實實的飯,或者某一天玩得痛痛快快,我們活得相當卑微而又現實。
我們決定去大吃一頓,這一次倒不是小H提出來的,算是我投其所好,因為高興,我決定把生日提前一天來過,勉強算作雙喜臨門!
這在別人看來簡直有些不屑一顧,但我卻有些卑微的自豪感。今年夏天,我們就畢業了,這個春節,是我們學生時代的最後一個春節了,因為擁有一個長長的假期,我們快樂得像鼓足勁的帆船,無知無畏地向明天的港灣進發!
年輕,就需要時常尋找些相聚的理由。
我叫上了好友沈燕子,她是我的學姐,早我兩年畢業於上海財經大學,如今是一家外企的白領麗人。
客是我請的。我們三個都沒有什麼酒量,一瓶白酒沒有喝完,三個帥哥美女都有些暈暈乎乎,這實在有些惹人注目。因為青春加美酒,過於吸引路人的眼球。
燕子提出來去她的出租屋裏小聚,今晚就算大家的狂歡節,我們立即讚成。
燕子的出租屋有點偏離市中心,是她和另一位女孩合租的,今晚那個女孩去會男友,說是不回來了。
兩個房間是緊挨著的,裏麵的布局完全一樣。就連床單,她們也是一起選的。
燕子說,讓我們住隔壁那間。小H立即讚成,但我卻不同意。我母親一直給我灌輸“處女觀念”,說是不結婚絕對不許隨便胡來,這是無論如何一定要遵守的藍家“魔咒”。
因此,我告訴燕子,今晚要和她同住。我看見,小H那張彌漫了酒精的俊臉上浮起了一層陰雲。
他嘀咕了一句:“我們已經交往了那麼久!”
燕子也煽風點火:“不行不行,你們兩個都老夫老妻了,還那麼講究!”
我假裝沒有聽見。事實上,我在單身母親日日熏陶、夜夜教訓、耳提麵命的歲月裏,內心固守純潔的觀念已經變得堅不可摧。
我們玩了一陣子牌。也許是我喝得最多,在酒精的作用下,我開始哈欠連天,呈瞌睡蟲狀,後來連眼皮都睜不開了。我想,夜已經深了。
於是我提出申請,要率先撤離,他們似乎還有些興致,我聽到他們要繼續玩五十K。
離開房間的最後瞬間,我仿佛聽見燕子問我那位大帥哥:“你們真的從來沒有在一起過?都什麼年代了,還這樣老土?”
極度委屈的聲音傳來:“可不是,整個人就像一塊木頭!”
然後我走到隔壁燕子的房間,關上門睡了。
有一陣子,我仿佛感受到燕子的體溫,後來我的身邊又似乎空掉了。
這一夜,我居然睡得那樣沉,仿佛死掉。我根本不知道,隔壁發生了什麼!
第二天,太陽升起來,穿透房間的窗簾,提醒我生日已經來臨。我伸了伸懶腰,從床上坐起來,燕子居然不在。
我迅速穿上衣服,走到隔壁去敲門,好久沒有人來開。莫非,小H睡得比我還死?我開始撥打他的手機,通了,卻沒有人接。
那麼,一定是困得過了頭,我還是讓他睡一會兒吧!
轉身走回來,卻聽見洗手間裏傳來嘩嘩的水聲。哦,對了,燕子一直有早上洗澡的習慣,她常常告訴我說,早上衝個澡,一天都會神清氣爽!
我一個人默默地坐在床上,無聊地打量著整個房間。燕子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提示有新的短消息。也是出於好奇,我拿過來點開,發現信息居然是小H發來的!那麼,他沒有在睡覺?
“燕,昨晚睡的好嗎?我留給她的信,你交給她了沒有?如果她接受不了我們在一起的事,請你一定好好勸勸她!”
什麼?他們在一起的事?他們,在一起了?
我的腦袋一下子蒙了!渾身的血液似乎在倒流,我感覺有些不寒而栗!他們,怎麼會在一起呢?我最好的女友,和相戀三年的男友?
我迅速刪掉了這個短信。我要看看燕子,怎樣來解釋這件事情!我繼續撥打小H的手機,在第N遍之後,他幹脆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