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城道:“李氏為了逼我就範,將紫萱害死,我雖則氣憤,想替紫萱報仇,可無異癡人說夢,又不想她奸計得逞,便放了一把火,想著和紫萱去作伴!”她的臉多了幾分駭色,原本絕色的容顏顯得異常瘮人!
百裏宗政聽罷,將她擁入懷裏,輕拍著她的後背!
沈傾城靠在他懷裏,情緒慢慢平穩下來,突地她睜開雙眼,道:“我砸傷了平西世子的頭,他要是死了怎麼辦?”她滿臉驚恐,道:“我還沒跟紫萱報仇呢?”
百裏宗政聽罷,道:“你為什麼要砸傷平西世子?”
“是沈雲珠,她自己不想和平西世子同房,便把我推過去,我當時被人下了迷藥,渾身無力,恍惚之中,感覺有人想要侵犯我,慌得拿起床頭的花樽,砸向那男子的頭!”她說著,廋弱地身體不停地顫抖,望著百裏宗政,慌亂道:“平西世子要是死了,那我不成了殺人犯?”
百裏宗政安慰她道:“沒事的,平西世子一個健碩的武將,豈會被你一個小女子一砸就死,那他在戰場上該死了多少回?”
沈傾城聽罷,瞅著百裏宗政,道:“他真的沒死?”
百裏宗政雖然不知道那平西世子現下如何,但可以肯定他絕無大礙,不然今夜平西侯府早亂翻天了。便道:“真的,他現在好好的呢!”
百裏宗政將她哄了半天,待她睡下,才欲離開,剛起身,發現睡熟中的沈傾城,一手緊握著他的衣角,望著她寵溺笑了笑,靠著她徑直躺下來,將她擁入懷裏,沉沉睡去。
第二日早,平西世子孫嶽之醒來,他的頭有些痛,他動了動身體,想起身來。這時,一支紅胳膊打到他的胸前,擂得他胸口一痛,他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始作俑者,還處在酣睡之中!她臉上昨日的濃妝並未卸去,經過一夜,此刻,他的小新娘看著就像隻小花貓。她趴在床的邊緣處,有半邊身子已是懸空,孫嶽之剛想要將她挪進來些,誰知她自己撲通一聲,滾至地麵,摔醒了過來。
沈雲珠見孫嶽之坐在床上瞅著自己,嘴裏發出爽朗地笑聲,知他是笑自己摔下床來,便道:“有什麼好笑的,沒見過人摔下床嗎?”
孫嶽之忍著笑,道:“為夫確實是第一次見!”又道:“娘子果然與眾不同!”
沈雲珠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還不是因為你!”見他頭上包著個白紗布,一副忍俊不已的神情,便道:“孫嶽之,你是不是昨天夜裏被砸傻了?”
孫嶽之也不跟她計較,爬下床來,站在衣架邊,將雙手伸開來。他等了半天,也不見沈雲珠過來,便道:“還不過來替為夫更衣!”半天不見回響,他回過頭去,但見沈雲珠趴在床上,已是沉睡過去。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徑自穿起衣來,心道:沒想到,你還是個小瞌睡蟲!
這時,房門被推開,徐媽媽帶著一眾丫鬟進來,走在為首的是翠夏和雨棠。一行人朝剛穿好衣服的平西世子見過禮,然後有兩個丫鬟上前來伺候他洗漱。翠夏朝裏一望,她家小姐還在憨頭大睡,眼下還要過去給平西侯夫人端早茶呢!今天是新媳婦過門第一天,萬不可出差錯,她趕緊踱至床邊,將沈雲珠喚醒過來。
夫妻二人梳洗打扮一番,朝平西侯夫人居住的紫暉園而去。
紫暉園內,平西侯夫人端坐在高堂之上,她的麵色非常不好,雖然貴族的修養讓她克製著脾氣。可沈雲珠分明瞧見她頭上冒著火,兩眼厲色的瞅著自己。
沈雲珠端茶給她,她也不接,任由她跪在地上端著茶。一炷香時間過去了,茶水早已冰冷,她絲毫沒有讓沈雲珠起來的意思。一旁的孫嶽之心疼媳婦,提醒他母親道:“這茶水都涼了,碧荷,去換一杯熱得來!”平西侯夫人見兒子解圍,不忍拂他麵子,待那喚碧荷的丫鬟將新換的茶水端過來,沈雲珠端給她後,她也就接了下來,嚴厲道:“你新嫁為人婦,事事要以丈夫為先,丈夫就是你的天!知道嗎?”
沈雲珠乖巧地應下來,她在家裏就聽母親時常叨嘮“婆婆不比娘,不惡狠狠待你已是不錯!”她也就不甚在意。隻是她不知,這平西侯夫人一心以為求得金玉良緣,誰知成親當夜,兒子就掛彩,心裏對沈雲珠的好印象,已是全無,以後指不定怎麼陰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