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地道啊!”朱宇忍不住驚叫出聲,“我明白了!我說那人怎麼把曹睿的屍體送進來的,原來這裏有個地道,真是……我靠,太有勁了!”
蔣小亭凝視著地道入口,半天沒有說話。朱宇好不容易才按捺住情緒,小聲對她說:“你認為那個壞蛋現在在不在下麵?”
蔣小亭想了一下,說:“有這個可能。”
“嗯,那我在這守著,你去叫小四他們過來,我們來個甕中捉鱉,不管他是誰,這下他肯定跑不了了!”
蔣小亭卻搖了搖頭,“不行,這地道還有別的出口。”
朱宇怔住,“你怎麼知道?”
“你把手伸到洞口試試,有風。”
朱宇依言伸手過去試了試,涼絲絲的。“還真是啊,那怎麼辦?”既然不止一個出口,守株待兔當然行不通了。
蔣小亭猶豫了一陣子,咬了咬嘴唇說:“下去看看。”
“現在?”
“你要是不敢就留在這等著,我去。”
這句話簡直傷到了他作為一個男人的自尊,他從蔣小亭手中搶過蠟燭,率先走下了樓梯。
2
走過長長的甬道,他們被一道石門擋住去路,推開它並沒有費太大力氣。越過石門,前麵似乎是一個龐大的空間,燭光照亮的範圍有限,在這種大地方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隻能邊走邊照。朱宇往前走了好幾步,一回頭,蔣小亭還在原處,舉著蠟燭往石門上照。
“哎,你幹什麼?”
“這裏有道暗鎖。”蔣小亭朝石門上努了努嘴,光線太暗,朱宇隻看到石門中間有一個鎖盒,蔣小亭伸手撥了一下,隻聽哢嚓一聲,機簧似乎鎖死了。
朱宇急忙說:“你把門鎖上幹什麼?”
“確保安全啊,萬一外邊有人怎麼辦?等我們回來再打開就好了。”
朱宇取出了貼身放的德國傘兵刀,調出主刀,緊緊握在手裏。德國傘兵刀刀刃太短,算不上防身刀具,好在刀口十分鋒利,剛性也足,拿著它,他心裏起碼能增添點安全感。眼下他們所在的可不是什麼好地方,還是提防一點的好。
這間房實在太大了,與石門那邊逼仄、狹窄的甬道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使人有柳暗花明之感。與樓上的房間一樣,這裏地上鋪的也是大理石,牆壁粉刷得雪白光滑,天花板很高,完全不像是地下室,頂上有石膏板吊頂,還有……朱宇猛地收住腳,頭高昂著,高舉著蠟燭的那隻手臂微微顫抖起來。
蔣小亭也停下來,順著他的目光往天花板上望去,不由得也吃了一驚,“燈!”
在他們頭頂上方,天花板上赫然掛著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望著它,好些天沒見到電器用品的朱宇,心頭湧起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怎麼會有燈呢?”他一邊仰望吊燈,一邊以不可思議的口吻說道,“這裏又沒有電,要燈幹什麼?”
“想有電還不簡單,隻要有個柴油發電機就可以了。”
朱宇怔住,在他思維係統中,發電機根本就是一個離生活遙不可及的東西。“發電機……不對啊,那為什麼不給樓上通電?連一個電器設備都沒有。”
蔣小亭沉吟了一會兒,說:“也許真的是為了保持原生態的感覺,以此來吸引人吧。”
“那這裏呢?因為是地下,沒有電完全看不見東西?”朱宇四下張望著,“這地方建得這麼隱蔽,又這麼豪華,到底是幹什麼用的?”
他們很快找到了答案。在房間的正中央,擺著一張中間空的,四麵是圓環形的桌子。桌子的四麵,整齊地擺著四把看上去就很高檔的老板椅。兩人圍著桌子轉了一圈,發現桌子周圍每把椅子對麵的位置都印著相同的漢字和圖形--紅、藍、黃三色的圓圈,中間的漢字分別是:莊、閑、和。這下傻子也能看明白了,這是一張賭桌!
賭桌的另外一側,靠近牆壁,擺著沙發和茶幾。再往左是一個酒櫃,上麵陳列著各色酒水,多為紅酒,朱宇隨便拿起一瓶看了看,上麵全是英文。他知道酒都是越陳越香,這些酒當然都是能喝的,而且能擺在這裏的酒,肯定都是好酒。如果不是惦記的事情太多,他還真願意嚐上一嚐。
“也許,這裏才是別墅的主要部分!”蔣小亭皺著眉頭說道,“上麵那些房間都是次要的,房主人建這棟別墅的目的,就是要在這裏賭錢!”
“賭錢?”朱宇皺起了眉頭,“為了賭錢特地建一棟別墅,有這個必要嗎?”
“當然不是一般的賭錢,”蔣小亭白了他一眼說,“我聽說香港公海的賭船,光是上船就得先交幾百萬買門票,做的就是超級富豪的生意。”
“這裏可不是香港。”
“香港賭船也沒這裏隱蔽呢,但凡參與豪賭的人,不是大富翁就是某些暴發戶--當然都是一些腐敗分子,這些人既想賭博,又怕見光,所以賭場的安全對他們來說很重要,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也許,房主人是一個賭場老板!”
“那也沒這麼誇張吧,”朱宇張了張嘴說,“就算你說得對,但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來這賭博的隻能是外地人,他們真的會為了賭博特意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賭博又不是什麼天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