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小聲的繼續聊天,直到病房門被護士推開門才打斷了,進來的是一個三十左右的護士大姐,長相隻能算一般,和鍾南心目中的美女護士差了老大一截的距離,不過麵相還是很和善的,讓人看了心生好感。
護士大姐先檢查了鍾南的情況,然後給民工大叔的腿換了藥,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休息好了身上的傷才更快好。夜裏如果有什麼事情,記得按鈴,今天晚上我值班。”
“護士,我要換病房。”這時民工大叔開口道。
“換病房?為什麼要換病房?”護士詫異道。
“隔壁床這小子腦袋有問題,一晚上都在自言自語,吵得我睡不好覺。”民工大叔甕聲道。
“換什麼病房,你以為醫院是你家開的啊,想換就換。”護士大姐不悅道,她還以為是什麼事呢,自言自語算什麼,“現在醫院已經沒有空餘的病床了,也就你們這間病房還有一個床位多出來,其他病房早就滿了,你要換病房就隻能睡走廊了。”
聽到隻能睡走廊,民工大叔沒話說了,同樣要交住院費,傻子才去睡走廊呢。
“先生,請你自言自語的時候小聲一點,不要影響別人的休息。”搞定了民工大叔,護士大姐轉頭對鍾南說道。
鍾南有些汗顏,麵色發紅,對於自己聊天影響了民工大叔睡覺感到十分不好意思,但是對於護士大姐和民工大叔一樣忽視了隔壁床的老人家,鍾南心裏十分不解,道:“護士姐姐,不好意思,我一定會注意的。不過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這個床位上不是住了一個老人家了麼,我們這間病房哪裏還有空餘的病床?”
這話一說完,鍾南就感覺到不對勁了,隻見護士大姐和民工大叔都定著眼睛看著自己,鍾南感覺莫名其妙,說道:“怎麼了?我說錯了什麼嗎?”
“你說什麼老人家?”護士大姐吃驚的問道,神色語氣中甚至帶著那麼一點驚恐。
“就是我左手邊這個床位的老人家呀,剛才我和他聊了很久呢,聊得挺投入的,以至於吵著這位大叔睡覺了。”鍾南道,一邊不好意思的對民工大叔笑笑。
誰知道,聽了這話之後,護士大姐臉上的驚鴻之色更甚,甚至民工大叔臉上也現出害怕之色,護士大姐麵色十分不好看,她有些畏懼的掃了一眼那個床位,連忙放低聲音問道:“你確定那張床上有個老人家?他長什麼樣子?”
鍾南很奇怪護士大姐怎麼這個樣子,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但還是將老人家的樣子形容了一下。
“小兄弟,你恐怕看到不該看的了。”護士大姐的臉色一下就變得煞白,這下連目光都不敢看向那個床位,在醫院工作這麼多年,靈異的事情經曆了許多,護士大姐那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用顫抖的聲音說道:“那個床位根本就沒有人住,小兄弟你看到的那個老人家,一個月前就去世了了,是心髒病,在醫院住了兩個多月,就是在那張病床上,一直都是我護理的,所以我還記得他的樣子。”
這一番話,讓整個病房內的氣氛瞬間跌入冰點,鍾南隻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異常安靜中,鍾南聽到了自己粗重的呼吸和艱難吞咽口水的聲音,他轉頭和民工大叔對視了一眼,從民工大叔的臉上,同樣看到了恐懼之色。
“我日他仙人板板!老子說這小子怎麼一個勁的自言自語,原來是看到不幹淨的東西了。”民工大叔也幹咽了一口口水,滿臉恐懼道,農村人更迷信一些,對於鬼神自然更信以為真,“護士,我要換病房,住走廊我也願意。”
“都說了沒病房了,你要換你找其他人吧,我不管了。”護士大姐說完,驚慌失措的推著車子走了。
病房內一下就陷入了沉寂,鍾南和民工大叔都沒有率先說話,或者說兩個人都害怕都不敢出聲,生怕驚擾了“不幹淨的東西”,哪怕鍾南和“老人家”聊得很投入,哪怕“老人家”顯得很和藹,但是鍾南依然感覺心裏發毛,脖子僵硬。鍾南心裏納悶得很,為什麼隻有自己看得到“老人家”的存在,還能和他說話,而民工大叔和護士大姐卻看到,更聽不到“老人家”的聲音?
“唉!人老了就是毛病多,上廁所去。”這時,一直都沒有動靜、在旁觀鍾南三人的“老人家”說話了,他放下手中的報紙,穿上拖鞋向門口走去,隻見他沒有開門,就這麼徑直的穿透了房門出去了。
看到這一幕,鍾南的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腦海中隻剩下一個念頭:“我擦!哥們這次真的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