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遠看著文件,數十頁快速的看完後遞給白澤:“那跟綜藝台的合作呢?繼續還是中止?”
白澤停止了對張衡衡的碎碎念,看著吳遠:“繼續,半年期滿之後,將現在的節目全部轉到龍威衛視。”白澤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對了,你爸那話是什麼意思?嶽書雅來南京幹什麼?走後門?”
吳遠聳聳肩:“被你說中了,我們先走了。”
在走廊上,張衡衡拉著吳遠的手,很是委屈的看著吳遠:“白總把我說的好慘,你都不幫我回兩句。”
吳遠好笑:“你為什麼不自己回啊?”
張衡衡撇嘴:“我不是害怕嘛,白總臉黑下來跟鬼鬼飛有得比。我想我現在害怕的人又多了一個,以前就怕鬼鬼飛。”
吳遠抹了把臉,看著急匆匆過來的小今和助理,沒有搭理張衡衡。張衡衡看見小今就迎上去,氣憤的對著小今喊。小今擺擺手,很沒有誠意的說了句對不起,就走到吳遠麵前:“走了走了,去拍攝宣傳片。”
在車上,張衡衡打開自己的大背包,掏出一個大罐子,裏麵放滿了棒棒糖。張衡衡將罐子遞給吳遠:“我花了好大力氣收集來的。知道你愛吃蘋果味的,我買了所有牌子的蘋果味棒棒糖。”張衡衡從罐子裏找出一個,遞到吳遠麵前:“我從一個小孩子那裏搶來的,被他媽媽看見了,於是,我把新買的真皮錢包送他了。這根棒棒糖真貴。”
看著張衡衡一臉的心痛,吳遠奪過去,撕開糖紙,含著棒棒糖:“你果然是個傻子,你問他是在什麼地方買的不就行了?搶什麼?”
張衡衡很鬱悶:“他說在徐家彙,我人在崇明島拍戲,我哪有那個時間去徐家彙!”
吳遠將含在嘴裏的棒棒糖拿出來,塞進張衡衡的嘴裏:“少來了,你就是想搶小孩子的棒棒糖。你就住在徐家彙那邊的高級公寓裏。”
張衡衡摟著吳遠的腰,胡亂的摸著。吳遠沒有搭理他的手,他卻更加得瑟,另一隻手直接的解開吳遠襯衫的扣子。吳遠還沒有什麼反應,一旁的小今真的看不下去了,將手上的記事本狠狠的砸在了張衡衡的頭上:“你給我收斂點!這麼多人都在的車上,你想做什麼?”
張衡衡一手摟著吳遠的腰,一手捂著頭,很是惱火:“你們就當做沒有看到我們在做什麼不行嗎?”
吳遠扣好扣子,從張衡衡的嘴裏將棒棒糖扯了出來,叼在自己的嘴裏:“估計以前跟著你的那幾位能做到無視,但是跟著我的這些人做不到。別鬧了。”
衡遠的拍攝地點選在了郊區。嫩綠色的野草中夾雜著枯草,帶著些頹廢的味道,一棟廢棄的樓房。張衡衡看到廢棄的樓房時,很是感歎:“晚上這裏會不會鬧鬼?”
吳遠看了張衡衡一眼,向廢樓走去:“絕對不會。這是我們公司的一個拍攝點。小輩們好多的MV都有在這裏拍攝過。”
張衡衡走進廢樓,裏麵有三十多名工作人員正忙碌著,每個人都跟吳遠打招呼,看起來都認識吳遠。導演也過來,說了宣傳片的大致構思,第一部分吳遠和張衡衡分開拍攝,第二部分兩個人在一起拍攝。根據兩個人的氣質,決定吳遠在廢樓裏拍攝,張衡衡在外麵。張衡衡跟吳遠相視一眼,都點頭同意。導演看著兩人:“題目就是黑薔薇。要表現出幸福頹廢絕望。”
張衡衡瞪大眼:“為什麼不是黑玫瑰?有什麼特殊含義?”他推推吳遠:“為什麼啊?”
吳遠轉頭看著張衡衡:“黑薔薇的花語是絕望的愛。這個對你來說,不難,想想你去年就可以自然表現出來了。”
張衡衡呲牙:“吳遠,你戳著我的痛腳了。我心痛。”
吳遠給他一個白眼:“少來。導演,準備好了就開始吧。”
工作人員開始最後的準備。張衡衡突然想起一件事,將吳遠拉到了旁邊,很認真的盯著吳遠的眼睛:“你要跟嶽書雅結婚是真的嗎?而且你們交往過?”
吳遠皺眉:“你在說什麼?誰跟你說的這些?”
張衡衡感覺到吳遠有些緊張,他也跟著緊張起來,抓著吳遠的手猛的用力:“是真的?你跟嶽書雅交往過?”
好多人都看了過來,吳遠看了一眼工作人員,反握著張衡衡的手將他帶出了廢樓。張衡衡沉默著,吳遠轉身看著他:“我不知道你是聽誰說了那件事,但是我覺的那件事不重要。”
張衡衡看著吳遠:“是不重要,隻是欺騙。我什麼事你都知道,而你的事,我卻什麼都不知道。”
吳遠歎氣:“衡衡,我不告訴你就是因為你會亂想。”
張衡衡咬牙:“我沒有亂想,事實證明我果然是個傻瓜。我一直都活在自己構造的完美世界裏卻忘了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不是同性戀,你怎麼可能喜歡我!”
麵對著張衡衡的話,吳遠沒有回答。而吳遠的沉默讓張衡衡更加認定自己一直以來所做的事都是毫無意義。張衡衡看著吳遠:“算了,追問這樣的事的我,本來就是個傻子。我不會再問了。我去準備拍攝了。”
張衡衡走了,吳遠靠著車,長出了口氣。其實跟嶽書雅的交往,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能算是男女間正常的交往,因為在一起的一年多裏,吳遠依然將嶽書雅當做是姐姐,沒有絲毫的男女之情產生。這件事幾乎就沒有人知道,張衡衡是怎麼知道的?
小今出來就看見吳遠靠著車,他走過丟了根煙給吳遠:“怎麼了?”
吳遠看看手中的煙,又還給小今:“又在鬧了。他知道了我跟姐交往的事。”
小今皺眉:“說起來,今天到處都在討論這件事。你跟她交往的事,突然之間就被人發現了然後翻了出來。白總沒有說嗎?”
吳遠搖頭:“哥一個字都沒有跟我說。我昨天真的不該跟姐去看他們,真是!”吳遠長出口氣,看著小今:“幫我看著他點,老是愛亂想,等拍攝結束之後,我會跟他好好解釋的。”
在吳遠也進入到了廢樓裏,導演要求將吳遠和張衡衡的場景換過來,吳遠表現絕望,張衡衡表現幸福。拍攝開始了,內外兩組同時開始拍攝第一部分。
【吳遠坐著台階上,鉛灰色的休閑長褲遮住了腳麵,白色的襯衫上有著灰塵,淩亂的長發貼著臉頰滴著水,水滴在襯衫上慢慢的氳開,一個個怪異的圖案出現。吳遠一直看著遠方,緩慢的笑了起來,頭靠著牆,閉上了眼。】
【張衡衡倒在大片夾雜著嫩綠新草的枯草叢中,米色休閑褲白色長毛衣,一揚手一隻紙鶴飛了出去。張衡衡笑了起來,雙手枕著腦後,目光隨著紙鶴飛行的方向轉動。】
【吳遠靠著牆像是睡著了,一滴淚水順著臉頰流下。無數的黑色薔薇花在他身邊綻放,隨後凋零,花瓣紛飛。】
【張衡衡看著表,坐起來四處張望著,好像有些焦急了。他從衣服裏拉出水晶項鏈,看著,幸福的表情躍然臉上,隨後又焦急的四處張望著。最後想想,躺下去閉上了眼。】
【紙鶴飛進了廢樓,飄然落在吳遠的腿上。】
【一片黑色的花瓣飛到了草地上,落在了張衡衡的臉上。】
單獨拍攝部分就到這裏結束了,對於畫麵,所有的人都很滿意。導演拍拍手:“休息一下,準備下個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