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遠也不過是路過上海,小住了兩天後,就回去南京為《緣定》進行後期活動。走之前,將一串淺藍色的水晶項鏈留給了張衡衡,說是禮物。張衡衡很喜歡這串式樣別致的水晶項鏈,當時就戴在了脖子上,說永遠都不會摘下來。
三月份的董事會議,每年的全部工作大綱都會在董事會議上做出決定。王子安看著在座的所有董事:“就像哥在除夕晚會前的記者會上說的一樣,今年在演藝部是主打張衡衡。今年是張衡衡出道十周年,力求將今年做成一個張衡衡年,將他的人氣全部拉回來,最好是能夠增加他的FAN。然後歌手部,本來是打算主打精靈,可是,現在重心換了。精靈這個組合真是太能惹事了,吳遠。”王子安看著盯著文件發呆的吳遠,伸手敲敲桌子:“吳遠!”
童仔推了吳遠一下,吳遠抬頭看著王子安:“什麼事?”
王子安皺皺鼻子:“我想請問你,就精靈現在這個樣子,你還推薦他們出道?昨天又打架了,還是群架!”
吳遠低頭看看文件,果然在推薦出道組合中有精靈的名字,推薦人是他。吳遠吐了吐舌頭,抬頭看著王子安:“我弄錯了,我是想讓精靈再磨練一年,結果手快,填到了推薦出道組合裏。”
王子安無語了一下,轉頭看著其他人:“歌手部的話,今年主打□□,□□在國裏已經站穩了腳,從出道到現在,在同期歌手中取得的成績不俗,他們現在需要向更大的國際市場擴展。”
王子安還在說著,吳遠轉頭對著童仔嘀咕著,童仔似笑非笑:“你的治療不能再停了,所以我跟哥他們都說過了,這半年裏,你都會待在南京。”
王子安說到了最後,剛宣布散會,又想起一件事,走到吳遠麵前:“吳遠,衡遠既然成為了正式組合,活動就不能停,張衡衡現在忙著拍攝新劇你就多忙點。真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讓限定組合成為正式組合。”
吳遠微微揚起嘴角:“我樂意。”
吳遠的活動突然就多了出來,之前隻是忙自己的活動,現在還要顧及衡遠的活動,尤其是在張衡衡拍攝新劇這段時間裏。因為要為衡遠做宣傳,吳遠不得不參加很多的活動與節目,而除了談話節目,其他的綜藝節目都讓吳遠做的很辛苦。小今又不在,新配的經紀人和吳遠合不上拍,讓吳遠第一次覺的頭疼了。
吳遠泡了個澡,盤腿坐在電腦前寫隨筆,手機在桌子上震動著,吳遠拿起手機,是張衡衡發來的信息。吳遠舒服的往後一倒,靠著沙發背看信息。
【我看到了你上的那期節目,說實話,你跟綜藝節目真的不搭。看你那麼茫然的看著主持人,我真覺的你跟我家養的那隻吉娃娃很像。】
吳遠皺了皺鼻子,他跟吉娃娃很像?吳遠想了想,回了信息。【我以為我會是更凶猛一些的大型犬。今天的拍攝結束了嗎?】
張衡衡回的很快。【全部結束了,可是你怎麼還沒有睡?跟白總他們說說,別去上綜藝節目了,你真的不適合。】
吳遠翻個白眼,寫完隨筆後,將手表定時,給張衡衡回了信息後睡覺。【笨蛋,宣傳期的話總不能兩個人都不去做節目吧?我睡了。】
吳遠從早上起床就一直精神不振,做了一夜的噩夢。上午在練習室練習時,竟然一直錯舞步。吳遠扶著落地鏡子歎氣,他今天是怎麼了,一直都心神不寧的。經紀人進來將今天的行程告訴吳遠,剛說了兩句,內線電話響了,同時吳遠的手機也在地板上震動著。
經紀人去接電話,是白澤打來的電話,讓吳遠立刻去他的辦公室,有要緊的事。吳遠一頭霧水的到了總經理辦公室,敲門進去看見了一個中年男子正端坐在沙發上和白澤說著什麼,旁邊坐著一個女人與一個少年。吳遠看見那個中年男子,愣了好一會,才走過去:“哥。”
白澤對著吳遠笑笑:“伯父來了。”白澤隨手拿起幾份文件準備離開,卻被吳遠攔住了。
吳遠看著白澤:“我帶他們去會議室。你忙。”
偌大的會議室,四個人坐在兩邊。吳遠把玩著杯子,沉默了好一會抬頭看著吳父:“您說過,讓我不要再出現在您的麵前,我自認這些年我做到了這點。現在您為什麼會來這裏?”
吳父皺眉:“你這是什麼語氣?我從一開始就反對你進娛樂圈。如果不是......”
吳遠打斷了吳父的話:“我知道您要說什麼,但是我一直都認為媽媽當初為我做出的這個決定沒有錯。對於雙耳失聰的我來說,無論做什麼都會是一樣的艱難,與其在陌生人中掙紮找自己的定位還不如就依靠在朋友身邊。”
吳父冷冷哼了一聲:“就算依靠別人,你也沒有做出什麼成績來。你媽......”
吳遠再次打斷了吳父的話:“我不知道您今天是為了什麼而來,但是請您不要再提我媽。您這次找我,有什麼事嗎?”
吳父看著吳遠,明顯的感覺到吳遠身上有了很大的變化。當年那個隻會躲在人後驚慌的看著周圍的小男孩,已經成為一個可以獨擋一麵的男人,雖然還是溫文儒雅,卻多了些銳氣。吳父突然意識到,在他為了離婚而故意忽視吳遠的時候,他就失去了這個長子。
吳父看了一眼小兒子,隨後看著吳遠:“聽說你現在是這家公司的董事?那麼能安排他進來培訓嗎?”
吳遠看著同父異母的弟弟:“我不能。想進龍之嘯娛樂公司隻有一個途徑,通過公司舉辦的選拔賽勝出。就算是我董事,我也沒有辦法改變這個流程。他在唱歌跳舞方麵有什麼出眾的嗎?”
吳父猛的一拍桌子:“他是你弟弟!”
吳遠看著吳父:“我知道,但這是公司的規定。做為董事,我沒有辦法帶頭破壞。”
吳父站了起來:“這對你來說,不是一句話?”
吳遠也站了起來:“讓我謀私,我做不到。如果他真的想進我們公司,就準備參加四月份的選拔賽。我還有工作,先走了,既然來了南京,就好好的玩一玩。”
就在吳遠要打開門出去的時候,吳父抓住他的胳膊就給了他一記耳光:“翅膀硬了?老子親自求你些事情你甩什麼臉給老子看?跟你媽一樣不是東西,她要是不去會情人,你會聾?你幹脆就跟個男人混在一起,你丟不丟人?啊?老子問你話,你怎麼不回?你肯定不是我的種!”
吳遠的後母拉著吳父,勸他放手,吳遠同父異母的弟弟坐著玩手機,對於暴怒的吳父見怪不怪。吳遠看著三個人,麵無表情,咬了咬牙,咽了口唾沫:“我從來就不認為我是你的兒子,你也從來沒有把我當成是你的兒子。我媽死了十六年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說那些不負責的話?我的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我不打擾你的生活,請你也不要打擾我的生活,我們之間沒有關係。十六年前你就登報聲明跟我沒有關係,為什麼現在對著我喊你是我父親?”
吳遠長長的出了口氣,轉開目光:“這件事我不會幫忙的,我也不想再跟你說什麼了。”他一把拉開門,大步的走出了會議室。公主寧站在會議室外麵,一臉的擔憂。吳遠對著他勉強的笑了笑,公主寧上前一把抱住吳遠,吳遠摸摸他的背:“我沒事,真的。隻是今天的行程要往後推了。我想一個人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