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帷帳中不時傳來陣陣咳嗽聲,帳中人的氣息卻十分微弱。帳外香爐燃起的安息香,倒是有著淡淡的新竹芬芳。
“這幾日,小姐咳得愈發狠了,半夜裏也是一聲接著一聲,日裏喂進的藥湯全都吐出來了。”床旁的丫鬟哭著說道。
“大夫,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女兒吧!”一旁的婦人像是蒼老了十歲,苦苦哀求。
“哎,大夫,還望您能夠救救小女,我們夫妻二人,就這麼一個女兒啊。”廖老爺看見夫人傷心模樣,也忍不住歎道。
“老夫自當盡力,隻是,小姐怕是有什麼事鬱結於心,不能釋懷,才致急火攻心,痰久久不能祛啊。老夫隻能開些清熱化痰的藥方,再搭上這安息香,治療小姐身體上的病,但是這心病,老夫怕是醫不好的。”大夫寫好了藥方,交給丫鬟,便背著藥箱跟著下人而去。
婦人坐在床邊,緊緊抓著床上躺著的人的手,說道:“若兒,你告訴娘,你心中到底想的什麼?娘求你了,醒過來、醒過來好嗎?”
一旁的丫鬟麵露焦急之色,“撲通”一聲跪在老爺夫人麵前:“老爺、婦人,泉兒怕是知道小姐想的是什麼。上個月,也就是小姐病的前幾日,我跟隨小姐一同去墨玉林賞竹之時……”
最後一塊香也燃到盡頭,窗外的雨還在下著,混著春特有的黴味。丫鬟關上窗,怕窗外的雨水飄到屋內,打濕靠著窗的木桌。木桌上一冊《詩經》翻過:有匪君子,充耳琇瑩,會弁如星。。
窗外,雨還在空中纏綿,不肯離去。雖說是春,卻仍舊帶著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