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要不是慕言和南夷開戰,何至於死這麼多人!”正當那中年婦女與女兒抱頭痛哭時,插入了另一道不和諧的聲音。
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那婦女說明了故事的始末。原來,這人也是深受兩軍交戰之苦,卻和那對母女有些許不同。那對母女是丈夫(父親)被戰亂不幸殃及才丟了性命,這人的丈夫卻是因為在慕言斬殺戰俘後被不幸抓到,活埋致死的。
這婦人講完,又開始謾罵:“什麼鎮北將軍!慕言他狼子野心,不仁不義,在關外一手遮天,皇上被他蒙蔽還信賴於他!慕言心狠手辣,濫殺無辜,早晚要遭報應!”
聽了這婦人的話,人群中開始騷動,不由得議論起半個月前的戰事。
這婦人還有更難聽的在後麵等著,卻被人群中走出的一位女子打斷了:“大家都冷靜冷靜,好好說話。這位夫人不如先隨我到室內來,”轉頭對另一對母女道:“這位夫人與小姐不如也隨我移步室內,先整理整理,再坐下來好好商量這事。”
這女子輕聲細氣的勸這婦人,那婦人卻不領情,啐了她一口,罵道:“你算是什麼東西!”
那女子露出委屈的神色,卻還是好言好語道:“小女乃是鎮北將軍府的二小姐慕晴。”
水錦落聞言,用餘光瞥了一眼慕言。慕言臉色難看得緊,卻還是抿著嘴,什麼都沒說。
說起慕晴的存在,那實在是個意外。慕文清夫婦本是琴瑟和鳴,慕文清對嫡妻一心一意,一往情深,府裏也沒有小妾、通房一類亂七八糟的女人。隻慕夫人的出身高貴,慕老太君覺得自己壓製不住這個兒媳,便在慕夫人懷著慕言的時候將慕文清灌醉,送了一個丫頭到他床上。慕夫人因此鬱鬱寡歡,雖然知道夫君不是有意,但仍是鬱結在胸,身體越來越差,在慕言三歲的時候就去了。慕言和他爹雖不至於反目成仇,但慕言見了慕文清總是沒什麼好臉色。而慕文清因為心懷愧疚,卻是處處對慕言好。
這種局麵,慕言總不好出頭辯解。失了身份不說,還不一定有人相信。
水錦落搖了搖頭,上前幾步。“慕二小姐這時候就別表現你的溫柔了吧。”
聽見水錦落的話,慕晴似是不敢置信一般抬頭看她。
水錦落嗤笑一聲,朗聲道:“慕將軍為國盡忠,卻要如此被人汙蔑,實在是令人寒心。”眼光瞟向先前撒潑的婦人:“你隻道自己的丈夫被活埋慘死,可知道我西武律法對從商者的嚴格規定?你丈夫枉顧我國律法私自處境,可知這是賣國通敵的大罪?”現在圍觀的都是百姓,水錦落也沒有將那天她在朝堂上說的話重複一遍,而是極盡所能,盡可能用大家能夠體會的方式表達。
“大家道慕將軍心狠手辣,卻不知道這是為了維護百姓們。慕將軍不惜自己名聲受損也要斬殺十萬蠻夷,難道不是為了邊境安定,殺雞儆猴?慕將軍可沒有得到任何好處。”
聽了水錦落的話,周圍的百姓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這位小公子說的沒錯,邊境正是有慕將軍鎮守,我們這些小商小販們才能安心到鄰國做生意。慕將軍滿門忠良,一心為國,不容你這無知婦人詆毀!”人群中有商人站出來為慕言說話,人們也竊竊私語,竟也想到了慕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