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咬著下唇,委屈極了,伸手想去扶她,卻被她毫不客氣地甩開,兀自冷笑,“傷我?”
許歡顏眼神散漫而嘲弄,漫不經心地滑過他的臉,譏誚一笑,“你覺得什麼才算傷?”
半夏不語。
“心上的傷因為看不見,所以不算麼?”唇邊的笑意如繁花盛開,眼神卻越來越冷,越來越淡漠,就像是看著一個無關的人,聲音淒愴而悲傷,抬手按著心口,“可是這裏真的很疼,如果我沒心該有多好?你們總說我沒心,現在如了願,可有開心?”
半夏不顧她的掙紮,將人抱入懷裏,手上的力道越來越緊,聽著她淡漠的斥責,眼神忽然發了狠:“許歡顏,你閉嘴,不許你這麼作踐自己,我好不容易從地獄裏爬回來,你不能不要我,不能。”
許歡顏冷笑,推不開,所幸懶得動手,由他抱著,眸光卻無多少動容,“嗬,我早就說過不要你了,這一切都是你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也好,總歸你還是我的。”半夏吻了吻她的發絲,喃喃,“我也想暗中護你一輩子,不想出來惹你發飆,可看著林夜白和你在一起就想殺了他,我根本做不到放手,幸好我回來了,我多慶幸我能回來,可你怎麼能不要我了?”
許歡顏閉著眼睛,冷嗤,“不過是你們男人自尊心作祟罷了,別說得這麼高尚,聽了夠惡心的,我鐵了心要嫁他,你是攔不住的,即便不是他,誰都可以,”她頓了頓,莫名覺得諷刺,又笑,“獨獨你,我不要,你聽清楚,我許歡顏不要你。”
“沒關係,我要你就行,隨你怎麼說,我也鐵了心不放手,他說我言而無信也好,我反悔了,我就是不放手。”
半夏無賴地摟著她,眼風掃過她微微發白的臉,心中頓生憐惜,眸光滑過她雙唇,眸色漸深,想起了刺眼的畫麵,更是陰沉,他喃喃:“你讓他吻你了。”
“神經病。”許歡顏冷笑,“放手。”
“你讓他吻你了。”揪著這個問題,他不依不撓。
“我樂意,就特麼不想要你,趕緊鬆手,否則我——唔。”
許歡顏瞪著眼前的男人,又急又怒,奈何現在人坐在地上,手又被鎖著,往後躲,他便打蛇上棍,始終緊貼她的唇,無處可躲,腦子昏昏沉沉的,根本抽不出力氣思考。
“我嫉妒他。”半夏呼吸漸漸粗重,舔了舔她的嘴角,喃喃道:“往後這裏隻有我能碰。”
許歡顏翻了個白眼,沉默以對,半夏便當她答應了,吻了吻她的嘴角,牽過她的手,眸間情潮漸消:“走吧。”
“去哪?”
“自然是去找林夜白,刺激刺激他。”半夏彎唇淡笑,看得許歡顏直呼他是故意的。
見了林夜白,許歡顏笑了笑,半夏和他說了什麼,她都當做沒聽見,隻是握緊半夏的手腕,突然用力一擰,另一手製住他的肩膀,推向林夜白,眼中盡顯狠厲之色,“小爺我不嫁了,你們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過一輩子去吧,我祝你們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