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我就覺得她虛偽,老是拿自己的姐姐炒作,博粉絲的好感,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倆是親姐妹呢!”小姑娘語氣十分不屑,“我有個大學同學就是京城人,他說夏冉其實就是一個私生女而已,要不是夏民遠的原配死了,哪輪得到她媽媽一個小三兒上位?”
女醫生手裏的動作稍稍一頓,沒說話。
小姑娘是個話嘮,一說起這話茬兒,就像火車一樣止也止不住。
“還有那個原配的女兒,夏家真正的大小姐什麼醫德敗壞,我才不信。我那個大學同學的姐姐見過夏家大小姐,說她人可好啦,一點兒都沒有千金小姐的架子。唉,可惜了這麼一個好女人,聽說被趕出夏家之後,好像死了?”
女醫生神色微斂,依舊默不作聲地配藥。
小姑娘嘖嘖惋惜,看到快完的輸液袋,才停下話茬子。
“夏醫生,點滴掛完了。”
女醫生走過來,動作熟練地幫她拔了針頭,同時囑咐:“最近要忌辛辣的,甜的也別吃,尤其是巧克力。”
“咦?夏醫生你怎麼知道我愛吃巧克力?”小姑娘驚訝。
“你哥哥說的,他交代讓我提醒你,說你最聽醫生的話。”
“什麼嘛,哥哥就是個事兒逼。”小姑娘不滿地嘀咕,不過還是點頭答應了,“夏醫生,我聽你的!”
女醫生眉眼彎了一下,眼裏幾分笑意。
小姑娘拿了包包,和她告別後,匆匆離開了小診所。
已經傍晚五點了,冬天這個時候,暗壓壓的天色十分濃厚。
女醫生收拾完配好的藥劑,摘下醫用口罩,露出了一張精秀雅致的瓜子臉兒來。
如果說,剛電視上的影後夏冉是一朵玫瑰花,嬌豔似火,那麼她就是雪山上青凜凜的寒光中,那朵玉琢似的雪蓮,柔靜而雅韻,冷漠而不可親近。
她拎了垃圾袋,走出診所,冷暖驟然交替的溫度,讓她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冬日的傍晚,十分寒冷,尤其在漁村,吹過來的冷風刺人骨頭縫兒。
公共垃圾桶離診所有點兒遠,得走個一百米左右的路。
女醫生稍稍裹緊了白大褂,將垃圾扔進垃圾桶後,利落地轉身就要走時,卻發現旁邊的小巷道裏,幾個掄著鐵管的混混正靠在牆壁上抽煙。
大冬天的,小混混全都隻穿了短袖,露出了手臂上猙獰的刺青。
那群混混領頭的大概是個紅頭發男人,他忽然朝她看過來,卻隻是往牆壁上一靠,把手中的鐵管在地上敲著。
那態度,壓根兒就不想理會她。
她也不想管閑事兒。
正要離開,那群人忽然都朝裏邊兒走了。
她猶豫了下,最後還是顧自個兒走了。
然而,才走了幾步,就聽到裏頭的人說:“他媽的搞什麼?居然是個殘疾的!這樣兒也好,我們兄弟幾個也省事兒。霍帝斯,有人讓我們給你托個話,你要還想幹涉他的事情,要命還是要另外一條腿兒,自己選。”
女醫生停下腳步,屏住呼吸,聽到一道清冷低沉的嗓音冷冷地問:“是冷鷹讓你們來的?”
“這個我們不知道,我們都是替人做事的。”紅發刺青男說著,晃著手中的鐵管,“今天就你一個人,你也別想著逃了,沒人會來救你。”
男人沒說話,似乎不打算理會他們。
巷道裏一片安靜,女醫生正在遲疑要不要過去,忽然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兒。
她走過去,靠著牆壁小心翼翼地望過去。
隻見幾個三大五粗的男人從裏頭衝了出來,全都穿著黑色西裝。
她心裏了然,這幾個人肯定是那個男人的保鏢了。
見保鏢出來了,那群人不由分說,掄起鐵管就和他們群毆起來。
女醫生正要悄悄離開,誰知一根被砸飛的鐵管帶著風聲驟然向她飛過來。
她下意識叫出了聲兒,所有人都朝她望過來。
呼,看來她想明哲保身,是不可能了。
女醫生隻好撿起落在她麵前的鐵管,看到混亂中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時,不由怔了怔。
心下一陣恍惚,她居然鬼使神差地拿著鐵管,一步步走過去,做出了她人生中最令人震驚、最大膽的舉動,她掄起鐵管就朝離那男人最近的一個小混混身上砸過去!
旁邊幾個混混見狀,立刻猙獰了臉色,掄著鐵管朝她凶殘地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