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戰少尊伸手握住了她冰涼的手,心下有了決定。
病床上的人似乎有點兒知覺了,慢慢開始轉醒過來。
喬寶貝費力地睜了睜眼,感覺頭痛腦熱,喉嚨腫痛,四肢乏力全身發軟。最要命的是,整個人像從地獄裏走過一遭。
眼睛眨了又眨……
良久,她終於完全睜開了眼睛。
病房裏的燈光有些昏暗,窗外的夜色很沉,她不知道現在已經幾點了。
朝四周掃了一圈兒,她看到靠在陪護椅上正握著她手的男人。
原本光潔的下巴蓄了點兒胡渣子,長長的睫毛掩映著青色的黑眼圈兒,身上的衣服也皺巴巴的,整個人顯得很邋遢憔悴。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他整個人顯得孤寂落寞,甚至很滄桑,一種說不出的難受,席卷了大腦。
這樣子的四叔,讓人很難過。
心,哽了哽,又抽了抽。
砸吧了嘴兒,喬寶貝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從快冒煙的喉嚨裏擠出了兩個字:“……四叔……”
聽著她沙啞不堪的聲音,戰少尊立刻俯身過來。
眉目舒展開來,他伸手捋順了她額間的頭發,聲音很幹啞:“醒了?要不要喝水?”
“嗯。”喬寶貝微微點了點頭。
她剛醒過來,這會兒腦袋還暈暈乎乎,不怎麼清醒,一時半會兒還搞不清楚自己在哪兒,現在又是什麼情況,隻迷糊糊地看著戰少尊倒了杯水,湊到她嘴裏。
等喝了幾口水,幹澀腫痛的嗓子眼才好受點兒,喬寶貝扯了扯嘴角,說話顯得很累。
“四叔,我們沒死?”
戰少尊摸了摸她的額頭,說:“先不要說話,好好休息,醫生說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很差。”
放心地舒了一口氣,喬寶貝張了張嘴,“四叔,你呢?”
“我很好。”
他俯低了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輕輕的吻,動作溫柔,那柔情蜜意看得其他三人除了牙酸,心裏也不是滋味兒。
這兩人,在弑天追風無命三人眼裏已然成了苦命鴛鴦,想到兩人的關係,他們心裏泛酸了。
不光是他們,就連喬寶貝的心髒都莫名其妙地酸了,沒由來的抽痛。
這男人為了她連命都不顧了……
張了好幾次嘴,她終於費力地說:“四叔……對不起。”
“傻了?”
戰少尊小心翼翼地將她的身體扶起來,自己再坐到床上去,雙臂摟住她,讓她靠在自己胸前,想要說點兒什麼,發現病房裏還杵著三根興致勃勃看戲的木樁子,立馬一個眼神橫掃過去。
弑天追風無命三人被掃了一個冷颼颼的眼刀,一聲都不敢吭,立刻往外走,順道體貼地關上了門。
病房裏隻剩下兩個人,戰少尊伸手仔細地捋了捋她額際的頭發,突然問:“寶貝,你想出國留學麼?”
留學?
喬寶貝愣了愣,不明白他怎麼突然這麼問,之前他不是不讓她出國念書麼?
當她打算接受他的時候,這男人卻突然讓她離開京城出國留學?
發生了這些事,她已經不怎麼想離開他了。
想了想,喬寶貝搖頭:“其實我不想出國留學。”
“好。”戰少尊稍稍摟緊她,聲音比沉寂的夜色還沉,“等你出院了,我們去度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