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托腮望窗外，一臉無辜，“其實我很努力在找讓我沒有信心的借口，可惜他很小心，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若暇“嘖”了一聲，“得意吧你，小心後麵的計劃被全盤打壞。”
我淡淡笑著：“不會，至少，我不會給他打亂的機會。”
若暇眼珠子溜了一圈，“船上那些女的不像是膽子很大的人的樣子，敢堂而皇之的在淩非眼皮底下惹我們，應該是有人背後授意的吧。”
我點頭，“慕染和我預料中的反應一樣，這點很好。”
若暇不快道：“天下也就你這一個了，被人整還說好的人！”
我樂，“沒整到呀，而且現在慕染隻是在試探，所以船上的盡是些不能上台麵的小角色。”
若暇吊著眼睛望牆板，“這麼說起來，上船後好像還沒見過淩公子？難不成被哪個小角色得手了？”
我勾起嘴角，“那些人哪有那個本事！以慕染的心思，如果可以做到的話，他大概永遠不會讓非有來見我的空閑。”
若暇又笑起來，“嗯哼，就是說，最近他們大概會忙到沒時間理我們，怎麼折騰都行？”
我端起茶杯喝著清水，“手下記得留情，好歹是人家的丫鬟，要是惹得別人找上門要求賠償那就有點太不劃算了。”
若暇眼裏邪光一閃一閃，笑得十分尖銳，“誰有本事追究？意外可是無處不在的呀——”
“隨你。”我淡漠回了一聲，沒再說話。
若暇也很乖的靜下來，隨手拿起一個果繼續削著，房門外可以聽到由遠而近的腳步聲。
三個丫鬟“啪”地推開了房門。
她們的速度比我預計的快些，聽著那響亮的一聲，我忍不住猜測剛才她們到底是用手還是用腳開的門。
若暇站起來，禮貌的問道：“三位姐姐有什麼事嗎？”
看若暇還舍得施禮的樣子，這應該不是被她掛在廚房的那三個。
最前頭的侍婢深吸了口氣，成功擺出一張笑臉，對麵前詢問的若暇視而不見，直接對上了我，“方才姑娘的丫鬟找去廚房，那裏頭的姐妹們不懂規矩，失了禮數，還請姑娘見諒。”說著拍拍手，後麵的兩個侍婢把手中的盤子擺到桌子上。
“聽聞姑娘餓了，這些是我等精心準備的，請姑娘盡情享用。”領頭的侍婢笑得很得意，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
我看了看桌上，燒賣豆腐，火爆牛肉，辣漱雞丁……連唯一的素菜——紫菜湯上頭都浮著厚厚的一層豬油。
總體來說，這些確實稱得上是豐富的大餐，可惜，口味太重，我無福消受！
“先擱一邊吧。”我隨口應付道。
領頭的侍婢立刻像逮到發揮的借口般滔滔不絕，“姑娘，您是嬌貴，可這是在船上，淡水有限，大家都是集中吃了再把全部的碗碟聚在一起洗的，您如果緩著吃，這水就要多用一份，浪費不要緊，要是之後不夠用那才是大事，有什麼萬一奴婢們可做不了主啊，而且您不是餓了嗎，快點吃完才不會傷身呀，還是您嫌棄這些菜色？這些可都是各地說得上名號的菜肴，味道絕對是您沒嚐過的，您不妨試試……”
我饒有趣味的聽著，淡水沒有就靠岸補給啊，這又不是在四麵不見陸地的海中央，至於味道，我當然沒有嚐過，若是嚐過了，這會我墳上的草搞不好有小連償那麼高了……
“咳、咳！”若暇瞄見我明顯走神的樣子，“使勁”把我拉回來，畢竟，直麵說話的人的口水的可是她。
我回神，對立在門口的三人似笑非笑道：“總之，你們希望能快點收回碗盤？”
領頭的侍婢愣了愣，“我、我們沒有催姑娘的意思，不過能快點當然最好……”
我點頭表示了解，“好，我知道了。”掉頭吩咐，“若暇，把菜全部倒掉！”
若暇早在等我這句話，樂滋滋的上前，幹淨利落的把菜都倒進了一旁裝汙物的桶裏，然後端著一疊空盤子放到那三人手上，“哪，收走吧。”
三人全部僵住，領頭的侍婢不知是憤怒還是喜悅的顫巍巍說道：“姑、姑娘！就算你是淩主子的貴客，這般浪費也是可恥的！奴、奴婢會如實向上稟報！還有，今日的晚飯姑娘已經‘吃過了’，我們船上可是沒有宵夜的！”
我看向窗外，笑了，“沒關係，我們的船有。”
那三個侍婢正揣測我到底在說什麼，我又補上一句：“以後三餐我自理，你們不用送了。”
“包括姑娘的人嗎？！”領頭的侍婢反應很快，立即追問道。
我笑眼望去，“當然！還有其他問題嗎？”
“沒、沒有了……那麼，奴婢們告退……”三個侍婢奇怪互望著，慢慢退了出去。
我下了床，“若暇，去外麵吧。”
若暇走過來扶我，走上船尾的甲板，後麵一艘大船緊逼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