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抱著腦袋，“你還查到什麼東西沒有？”
“沒了，大概就這些了。”
我斜睨他，“你是說我來這一路上遇襲的指使人你也沒查到？”
淩非用拳擊掌，一副恍然大悟樣，“我忘了。”
我橫眉倒豎：“你忘了？！”
淩非馬上塞了一塊糕點進我嘴裏，堵住我的口，“我是忘了說，不是忘了查。”
我抱怨的瞪著他，努力吞著嘴裏的點心。
“這個沒什麼懸念，你心裏也該有數。雖然找上你的人很多，但都不是一路的。主要有三批，一批是祁老夫人派來的，隻是想看看你的眼睛，不過楚霖他們將你保護得很好，他們一直沒看到，所以沈家隻有殺到天階樓來了；另一批是沈仲伊的那些妾室聯合雇請的，她們也沒打算傷你，應該是希望耽誤你的行程或者將你囚禁，讓你無法出現在沈仲伊麵前就行；最後一批是巴爾布派來的，目的大概是想挾持你然後威脅沈家什麼吧；剩下的都是閑雜人等了。”反正都不是來奪命的。
我譏笑：“那‘閑雜人等’裏麵應該有個灼華郡主吧，或許還有今天來找我的某某小姐等。”
淩非表情詭異：“你在吃醋？”
我扯動嘴皮陰笑，牙齒磨得哧哧響：“淩大俠似乎很遺憾沒有機會同眾位仰慕者相聚，不如我做個好心人。最近剛好研製出一種追蜂香，染上這種香的人，不管走多遠都能被香蜂找到，我就把這蜂賣予各家小姐吧，這麼一來眾位小姐都可得償心願，我也可小賺一筆，淩大俠更是從此豔遇不斷，豈不皆大歡喜？！”
淩非調頭看向另一邊，“至於你到天階樓後找上門的那個殺手，我不清楚他的來曆，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他並不是殺手界的人物。”
算他識相，我哼了哼，“會不會是巴爾布那邊的，畢竟我的眼睛中途還是給人看過了的。”隻要有一個人知道，就要做好全天下都知道的準備。
淩非搖頭，皺眉思前想後，末了猶疑道：“你仔細想想，那個想殺你的人到底是見到人多而退的，還是看到你的眼睛後才放棄的。”
我一愣，“……沒注意。”
我注意自己的脖子都來不及，不過當時場麵那麼混亂，我又左躲右閃的上跳下竄翻桌子，我不認為那個偷襲者能看到我的眼睛，起碼我對自己的輕功還是有自信的。
淩非又自我否定：“如果他是因為你的眼睛而罷手，那就應該與沈家有關，但今晚看來，沈家又並不像知道你身份的樣子……”
我打住他的話頭，“至少有兩個人知道。”
“誰？”
“沈茅和沈陶。”
“……何以見得？”
“他們或許不知道我眼睛的事，但看態度很明顯沒有懷疑過我不是沈仲伊的女兒，這不是很奇怪嗎？”在祁老夫人那麼確定我不是的前提下。
淩非歎氣：“你家真是複雜。”弟弟的事還沒完，哥哥又混進來了。
我也鬱悶，“又不是我想的。”
淩非靈光一閃，“你說你娘答應了某人，會不會就是沈茅或沈陶其中一個？”
我眼睛望著天花板，“這是可以解釋他們知道我身世的理由，那要怎麼解釋為什麼我的爺爺或叔父讓我娘離開不認我這個沈家唯一的孫女呢？”這不是又繞回去了嗎？
淩非兩道眉擰在了一起，不說話了。
我雙眉緊蹙，事情比我想的複雜，所有的線索都攪成了一團，找不到方向。
淩非轉眼望了望窗外：“已經一更了，先送你回去休息吧，梗在這也沒什麼意義。”
我臉上呈現四個大字——你在搞笑！“我現在亢奮得要命，還睡什麼？！”
淩非想了想，“既然你不想睡，那我們去夜訪如何？”
我雙目一亮，“這個建議好！”
淩非寵溺的看著我，“你想先找誰？”
我天人交戰了一番，“先找衣蓉！”
淩非有些無力道：“那麼多大活人，你一定要找死的嗎？”
我粲然笑道：“這才應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