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十個侍衛,除了為首那個在看到我後怔了一瞬即回過神來,其餘個個都直愣愣的盯著我。
我開始明白雲蘇哥哥的所謂“考驗定力”的意思了,不過讓他們這麼愣下去不是辦法,便微鞠了一躬,開口道:“小女子不才,以後請各位多多照應。”既然雲蘇哥哥不打算公布我的身份,就順水推舟吧。
話出口,總算有五個人回了神,其餘的,待到雲蘇哥哥咳了三聲才反應過來,可憐啊,我暗暗為他們哀悼,回到天階樓肯定就難過了。
為首的那個侍衛及時上前對我說到:“屬下莫崖,向秋小姐請安,以後有事請盡管吩咐。”
我點點頭,這個莫崖明顯比後麵的那十九個要優秀,估計剛才隻有他是過關了的。
看看後麵,我轉頭問:“怎地雲蘇哥哥也帶了一輛馬車來?”現時的男子多半不喜歡坐馬車,夜宿荒郊時都是住簡易帳篷的多,要不是黑衣人來得太頻繁,楚霖他們是決計不敢鑽進車廂裏的;而我在自家馬車裏住的很舒服,他最好別打算叫我搬。
“哦,家母交代,既然我們來了,再讓男子睡你車裏就不太好了,現在有兩輛,還是分開好一點。”就算中間有布簾隔著,到底男女有別。
涵姨不愧是和我娘混過一段日子的,深得我心啊,知道我早想把楚霖和連償那兩個不洗澡的踢出去了!
我和若暇乘自個的那輛,楚霖、連償和莫雲蘇乘另外一輛馬車,莫崖領著眾人保護我們,一群人浩浩蕩蕩上了路。
那些黑衣人不忌諱冰宮,卻似乎更怕天階樓一些,路上行的很順暢,沒再遇見什麼麻煩,速度也快了許多。
白天雲蘇哥哥總會過來和我天南地北的聊一會,而楚霖和連償不經我召喚是不會進車廂的,守在外麵當勤勞的車夫。
楚霖果然是和雲蘇哥哥見過的——在他家未破之前,楚霖曾經和父親去過天階樓,和雲蘇哥哥有過一麵之緣。而雲蘇哥哥很確定他從沒見過連償,連償的說法是,他爹娘以前帶他去過天階樓,也見過雲蘇哥哥,隻不過兩人沒有正式見麵而已。
我將關於黑衣人的事情和疑問提了,雲蘇哥哥思考了會,沉吟道:“有兩個可能,第一,幕後那人與天階樓有交情,不願明著交惡;第二,不再來襲也許是因為那些人是我應該認得的,為了不暴露才作罷。”
我點頭道:“這兩個可能我也想過,後麵那個可能性應該較大些。”與天階樓有交情卻與冰宮交惡的我還沒聽說過,畢竟娘和涵姨當年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同闖江湖的,朋友和敵人都差不多。
“雲蘇哥哥來之前知道我們受襲的事嗎?”
“不,來到這後完全看不出跡象,我會提早來接你,也是因為知你身子不好,你一出發蓮姨就飛書通知了娘,娘馬上派我出來了,要我務必將你順當接到。”
這麼看來,果然是怕暴露身份嗎,不懼冰宮卻怕天階樓的人啊,有意思。
看我不自覺的露出近似嘲諷的笑容,莫雲蘇伸手揉我的頭,安撫道:“秋兒沒有想要雲蘇哥哥做的事嗎?”
我恢複了平常的微笑,雲蘇哥哥真的很像我的兄長,“雲蘇哥哥,幫秋兒一個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