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也用不著,”邦德說道,“除非你有一天到倫敦去。”
“絕對不去,”克裏姆堅定地說,“倫敦的天氣和女人都太冰冷。你能到這兒來,真讓我高興。總算又有事可幹了。這讓我想起了戰爭年代。” 他說著,按了一下桌上的電鈴。“你喜歡加糖的咖啡還是不加糖的?在土耳其,談正事不能沒有咖啡或葡萄酒。不過這會兒喝葡萄酒又太早了。”
“不加糖的!”
邦德背後的門開了,走進來一個人,克裏姆吩咐他拿些咖啡來。那人答應一聲就關上門出去了。克裏姆拉開一隻抽屜,取出一本卷宗,放在麵前,手按在上麵。
“夥計,”他嚴肅地說,“我真不知道該怎樣說這件事,”他往身後的椅子一靠,雙手托在後腦勺,“你是否覺得幹我們這行的有點像拍電影?經常是什麼都準備好了,可以開拍了,但是總會有意外發生,要麼演員生病了,要不就是天公不作美。而且這些意外也經常發生在電影裏,比如為了吸引觀眾,加一些桃色新聞,說某兩個‘明星’之間怎樣怎樣了。對我來說,現在這個案子中的這一麵太撲朔迷離了,也是最難以了解的。這個姑娘真的愛你嗎?當她看到你時還會對你有愛意嗎?你有沒有魅力把她搞過來?”
邦德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這時,響起了敲門聲,他的秘書長端了兩隻鑲有金邊的瓷杯進來,放在他們麵前然後就出去了。邦德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就放下了。咖啡的味道很好,隻是太濃了,似乎沒有磨得更細。克裏姆一口氣喝幹了咖啡,然後點著了一根煙。
“在這場愛情戲當中,我們隻能坐觀形式的發展,”克裏姆繼續道,好像一半也是對自己說,“我們隻能等著瞧了。不過,這期間不可能風平浪靜的。”他向前傾了傾身子,眼睛看著邦德,目光突然變得嚴肅而機敏。
“敵人正在緊鑼密鼓地準備行動,夥計,這不僅僅是企圖幹掉我,還有一些事正在秘密發展,我已經有一些證據了。”他舉起食指放在鼻子一邊,“我有消息,”他的食指敲打著鼻子就好像他在輕輕拍著一條狗一樣。“這是我一個好朋友告訴我的,我絕對相信他。”他慢慢把手放在桌子上,語調溫和地補充道:“假如風險太大的話,我會告訴你的,但是他說‘回去吧,朋友,回去,這裏的事不是那麼簡單’。”
克裏姆靠回椅子,他的聲音變得緊張。接著爆發出一陣狂笑,“但我們不是老女人,這是我們的工作!我們繼續做我們的事,別管她嗅到了什麼。好了,我告訴你的事情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自我發完報後,那個姑娘就沒影了。你可能要問我關於這次會麵的問題了。”
“我隻想知道一件事情,”邦德說,“你對這姑娘有什麼看法?你相信她說的故事嗎?她關於我的故事可信嗎?這是問題的關鍵所在,如果她沒有為我著迷,沒有迷到發狂的話,這件事絕對是個圈套,是蘇聯國家安全部精心策劃的陷阱。你相信這個姑娘嗎?”邦德的聲音急切,眼睛死死盯著對方的臉。
“噢,我的朋友,”克裏姆搖搖頭,攤開兩手說,“這個問題也是我要問自己的,自從那以後,我整天都在考慮這件事。可是誰能知道這個女人在這件事上有沒有撒謊呢!她的眼睛非常明亮——那是天真無邪的眼睛,她的嘴唇豐潤,是天使的嘴巴。她說話的時候,聲音緊張急切,恐懼不安。當時她拚命地抓住渡輪的鐵欄杆,指關節都抓白了。”克裏姆揚起他的手,繼續道:“上帝才知道她心裏想什麼!”說著又把手平放在桌子上,看著邦德道:“要想知道一個女人愛不愛你,隻有一個方法。而且,這個方法也隻有‘專家’才知道。”
“是,沒錯,”邦德曖昧地說,“我知道你的意思,那就看她在床上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