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去了。”靜嫻隨意說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一會派個人去貴妃那走一趟,告個罪。”
綠柳脆聲答應,手下不停的已將靜嫻頭發梳順,開始挽起了發髻,靜嫻瞧了一會,想起了什麼般忽的問道:“今日舅母是不是要來?”
綠柳點頭:“是,還定著辰時到,可用派人去宮門口迎迎?”
“嗯,讓福全去一趟吧。”靜嫻笑笑,又接著說道:“怎麼說這也是咱們唯一能得知宮外朝堂消息的來源了,總要客氣幾分。”
“是,可小姐我還是不明白,咱們就呆在這宮裏,朝堂上的事與咱們也沒什麼幹係啊,也要打探那般清楚嗎?”綠柳麵上帶著疑惑。
若她真隻是一寵妃自然不必這般小心,可她腦子裏可還是飄著一妖物時時提醒著她的目的,朝堂的事自然要多打聽些,實際上不光是打探,若有可能,能有些自個的人與勢力才更是重要,隻不過現在實在是還做不到罷了。
靜嫻心裏苦笑,麵上也隻是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解釋道:“自然要清楚,後宮中雖爭的是聖寵,卻也與前朝脫不了幹係,比若說有一妃嬪母家近期正立了大功,皇上便是不甚喜歡這妃子,看在她家族的麵上也要多寬慰幾分,若犯了什麼錯也不至於太過苛責,反之也是一樣,皆是不能小視,尤其是這和貴人又剛進宮的時候。”
綠柳像是有些明白,卻還是有些迷糊,半晌搖了搖頭將這事拋在了一邊,手下麻利的為靜嫻收拾好了發式,轉了話題:“說起和貴人,小姐,皇上已經連著五日宿在棲華宮了,若按小姐說得,也不像是貪圖新鮮,喜歡上國公府上的三小姐了吧?那是為了什麼?”
“說不準。”靜嫻麵帶沉思:“不過依皇上那性子,若不是為了離間她們姐妹,應就是在查看念綺性子,順道等著。”
“等?”
“嗯,等著看國公府會如何反應。”靜嫻說著站起了身,搖頭笑笑:“罷了,我們在這猜也沒用,隻能是一般的等著,看看皇上打算何時對賀氏動手,那時才是我們能順勢打壓賀貴妃的時候!”
綠柳見此也笑得釋然,跟著靜嫻一同出了臥室便去尋殿外的福全傳了方才的吩咐,福全麵色平靜的點點頭,等著到了時辰便準時的往宮門口行去。
辰時一刻,靜嫻的舅母李氏便準時的出現在了未央宮。靜嫻麵帶親近,不待她跪下便忙上前扶起了她,談笑著一同進了內室。
尋常的客套過後,在皇上剛下旨召了賀府三女入宮後不久辯接到了淑妃派人傳信,請她近日進宮一趟的李氏,自然是明白靜嫻想知道的是什麼,實際她的丈夫在昨天晚上還將她該說的話又對她重複了一遍,隻怕她漏了什麼。因此閑話幾句後,李氏也便極有眼色的步入了正題,開始詳細解說她們夫婦探得的消息。
靜嫻也自然很是滿意,安靜的聽著了她這舅母的話,直等到李氏最後笑著總結道:“看這樣子,皇上已是在敲打賀氏,對他們再無以往信任了,不過娘娘也知道,你舅舅人微言輕,再多的也是打聽不出來的,不過隻是如此也多少能讓娘娘寬些心,皇貴妃這些日子怕也是沒那般舒坦。”
舅舅至今也隻是六品的光祿寺寺丞,便是靠著身為國子監祭酒的外祖門下幾個得意親近的學生關係,能打聽到的消息確實局限了些,不過這對靜嫻來說也已經足夠,按李氏的說法,自聖上召念綺進宮的聖旨下後,賀氏一族都瞬間很是收斂,便是近期一些對賀氏子弟探性性、有意無意的打壓都就這般承受了下來,身為賀氏一族中流砥柱的賀國公卻是對族中之人的抱怨希冀沒有絲毫反應,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夾起尾巴做人。因此李氏才有最後一句那般肯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