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尚衍聞言一頓,若非靜嫻留心絕不會發現他這細微的凝滯,不過隻是片刻便也回過了神,語氣淡淡:“柔婉雖是公主卻非嫡長,何況還並未冊封,這長公主一說還顯早了些。”
靜嫻顯得有些莫名無措的屈下了膝:“是,臣妾失言了。”
“無事,隨口說說罷了。”趙尚衍轉了麵色,起身帶了絲溫和的笑意出來,調笑道:“既然這般喜歡孩子,何必去羨慕旁人的,倒不如自己生一個出來。”
見他這態度顯然是對長公主不願多言,靜嫻也就羞澀的低下了頭去,趙尚衍笑著,上前帶著她進了臥室,徑直行到了床塌前,這麼久了,靜嫻自是明白這意思,在趙尚衍的靠近期身後,配合的向後躺了下去。已侍寢這麼多次,靜嫻自然也不像初進宮時那般生澀,對這些已經很是熟悉,趙尚衍經驗豐富的很,對靜嫻又還算照顧,她也早已能從這事上感到樂趣,算是樂在其中。
珠簾外忽的傳來了魏九行煞風景的呼喊,且沒有絲毫停留的竟就直接進了內間,立在了床前不遠,低著頭又急促的叫了一聲:“皇上!”
無論是誰,在這個時候被人打擾都沒有不鬱卒的,趙尚衍緊皺了眉頭,麵色陰沉的瞧了一旁的魏九行,但知道若非急事他也不敢這般,這才強忍了怒意,隨手拉了一件衣服蓋住了靜嫻,起身離了幾步喝道:“何事?”
魏九行也不敢抬頭,躬著身湊到了趙尚衍身前小聲音說著話,似乎在稟報什麼,因確實離得床塌不遠,便是魏九行已極力壓低了聲音,靜嫻還是隱隱約約的聽到了“鳳儀宮”“瓷片”“公主”這幾個詞,正待再凝神細聽時,趙尚衍已猛地喝了一句:“一堆的下人是怎麼看的!一群廢物!”
魏九行不敢反駁,隻是蔫頭耷腦的恭身立著,聽著這訓斥,但趙尚衍卻沒了教訓他的心情,說了這一句便急步向屋外行了出去,甚至顧不上理會床上的靜嫻和自個淩亂的衣衫,魏九行一愣,也低著頭對靜嫻行了一禮,忙轉身跟了上去,屋裏便隻留了愣著神的靜嫻和聽說了這事剛剛進來的綠柳望秋,幾人皆是不知所措,麵麵相覷。
半晌望秋反應了過來,怕靜嫻惱怒也不敢問皇上為何離去的事,隻是忙著為主子整理衣衫頭發,忙活了一陣,見靜嫻一直是一言不發的麵有所思,不禁略勸慰了兩句:“主子別把這事掛在心上,皇上心裏有主子,這會定是有要事才將您撇下了,等回過神來自是會更憐惜您。”
靜嫻扭頭看了望秋一眼,慢慢點了點頭,語氣帶著些幽怨:“若是國事,我自不敢說什麼,我心裏隻怕……。”
望秋溫言撫慰:“不會,主子莫自個想多了,要不奴婢也找人去看看,皇上這是去了哪?”
“嗯,我初來乍到,諸事不知。”靜嫻似鬆了口氣般,笑著對她感謝道:“倒真是麻煩了姑姑!”
望秋垂下眼簾,掩去眼裏的不屑:“主子客氣了。”
靜嫻也似乎絲毫未發現般,依然帶著親熱的笑容,讓綠柳找出了幾個小金錠,加了幾個樣式過氣了些的首飾在一起,不顧阻攔硬要塞給望秋。望秋推辭一番,見靜嫻很是堅決也就謝了恩收下了這拉攏的財物,告退出門打探聖上行蹤去了。
綠柳見著望秋的身形消失在門口,為靜嫻送上了熱茶疑惑的問道:“小姐?”
“望秋這些日子可向你問過什麼事?”靜嫻抬頭問道。
綠柳想了想:“問過些小姐平日的忌口喜好這些,旁的倒是沒有。小姐是說,望秋姑姑她……。”
“凡事多想幾分總沒壞處。”不同與綠柳,手持係統用人功能的她自是明白望秋的忠心有幾分,靜嫻抬手用了口清茶,接著說道:“你隻跟著她好好學著處人理事的手段便是,私下裏也莫和她太親近。”
“是。”綠柳答應的果斷。
這般主仆兩人慢慢閑話著,也未等多時,望秋果然回來稟告了打聽出的消息,倒與靜嫻聽到的一般,趙尚衍從這出去,徑直去了鳳儀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