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安諾你的意思是說皇上和她有了肌膚之親是因為誤認?”裕德夫人在內室徘徊著,屋內就她與安諾兩人。“皇上好像認識五小姐,一直喚她辭兒。”裕德夫人自然知道皇上根本不可能認識鳶辭,即便是她嫁入東宮為側妃時他們也沒有見過麵,那麼這個皇上口中的“辭兒”究竟是誰呢?“這事既然認定了是誤認,便是沒錯的,皇上從沒有見過嫿兒。”這一點她再肯定不過,“安諾,你想法子查查皇上口中的辭兒是誰,切記別讓人發現了。”在她記憶中,皇上從來沒有對哪個女人用過心。但是,在她入東宮之前,皇上早已有過一個正妃,三個側妃,也許還有其他也不一定。
安諾點頭答應,雖然現在還沒有什麼法子。“娘娘,皇上那邊咱們要去看看嗎?”裕德夫人冷冷一笑,皇上出了這樣的窘事,自然不喜歡有人知道。呼了一口氣,“安諾你也是聰明人,該怎麼做,不用我再提點了,下去吧,讓她們進來伺候本宮午休吧。”安諾似有所悟,福身出去了。
“琦廉,過來。”安諾喚了正在給鸚鵡喂食的宮女。“姑姑有何吩咐?”小宮女福身問道。“你和靜珍殿彩喬熟絡,你且去跟她聊聊皇上今兒個受了傷。”琦廉也是個精靈的丫頭,笑著應下,便去了靜珍殿。不多時,便見傾嬪的出了長麗宮的門,安諾看著匆匆離去的傾嬪,一臉淡漠。旋即,回了自己的偏房內,她還有別的事要處理。
可想而知,傾嬪突然撞破了皇上受傷之事,龍顏大怒不消多說。太醫剛包紮好了皇上的傷口離去,好在傷口雖長卻不深,也沒有傷到重要的血管。皇上剛欲靜心看折子,傾嬪便如往常一般,徑直入了殿內,康福祿沒有能攔住。“皇上,皇上,臣妾給皇上請安,您的手沒有大礙吧?”看著跪在地上梨花帶雨的傾嬪,皇上絲毫沒有一種憐愛之感,而是發自心底的厭惡。“誰讓你來的,滿嘴瘋言,朕好好的,何來受傷可言。”皇上幾乎是將折子砸在龍案上,在場者均是嚇得不淺,“康福祿,把她給朕拉出去!”咆哮般的命令,康福祿也不再估計傾嬪的身份,遣了兩個侍衛將她拉出去了。
被這突如其來的言語和動作震懾住,傾嬪絲毫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置身禦書房殿門之外。癱坐於四月午後的青磚之上,有一絲灼熱,卻熔不了她心中的冰涼。“主子,咱們回去吧。”彩羽上前攙起四肢無力的傾嬪,緩緩回了長麗宮。也就在她們跨入宮門的那一刻,一個關於皇上和陌生女子臥倒花蔭,手背負傷的消息在宮中不脛而走。
所有的一切都像為傾嬪準備好的一樣,回了靜珍殿她將宮婢太監全趕出了殿門,自己呆呆的臥於床榻之上。自從入宮以來,都好好的,為什麼現在什麼都變了。她沒有了孩子,現在連皇上也快沒有了吧。想著想著,眼淚便落了下來。一個孤獨無依的女孩,此刻是那麼軟弱無助。
正如裕德夫人所料,傾嬪的衝動激怒了皇上,次日清晨,一道聖旨便傳到了長麗宮“傾嬪莫氏伊璃,妄視宮規,目無法紀,肆意造謠,不守婦德,以至後宮難寧。念其初犯,著降其為貴人,禁足長麗宮煙雲軒三月,以表懲戒。後宮諸人,以此為戒,恪守婦道。欽此”傳旨的康福祿念完了聖旨,看了一眼跪地的傾貴人,歎了口氣,“傾貴人接旨吧!”
傾貴人雙眸無神,木然的接了聖旨,拖著沉重的步子,回了靜珍殿。宮婢略略收拾了,獨有彩羽陪同她去了那冷清的煙雲軒,再回首看一眼靜珍殿,嘴角竟扯出一抹笑意。
皇城中的風雲變幻,絲毫沒有影響到永誠王府,他們也有自己的繁雜糾葛需要縷清。不過,晉王的突然拜訪,似乎打亂了永誠王府的生活節奏。雖然,這裏也是京城的王府豪宅,平日裏往來的高官貴胄不在少數,但是如晉王這般皇家的人,還是稀客。一般而言,這些都是永城王的應酬,內府頂多是得了個風聲,大家議論一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