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後,楚揚緩緩睜開眼睛,吐出了一口濁氣,眼裏閃過一抹精芒。
他現在的修為,依然是煉氣前期,比起一開始打通經脈的時候,他的進步簡直可以忽略不計,充其量隻是運行得更加流暢一些而已。楚揚當然知道,這是由於這個世界的靈氣太過稀薄所致。這種事情,他急也急不來,隻有慢慢來。
他也想過用一些丹藥提升修為,可一來他現在還沒有能力煉製,二來那些主藥在地球上基本上都屬於傳說中的存在,可遇而不可求,所以這個念頭,楚揚也隻是在心裏想想而已。
好在他到現在,雖然遇到一些小麻煩,但卻都不是很嚴重,最大的一個麻煩,也隻不過是謝亮那家夥而已。現在謝亮估計已經成為植物人了吧,楚揚並不擔心他的家人會懷疑到自己身上,畢竟無憑無據,隻是懷疑並不能拿他怎麼樣。
他想的沒錯,此刻的謝亮,正躺在秦海仁愛醫院的高級護理病房裏,仁愛醫院是秦海最好的私立醫院,許多醫生都是燕京三甲醫院退下來的專家教授。然而,麵對謝亮這種怪病,所有的醫生卻都是束手無策。
謝大海守在兒子床前,原本滿麵紅光的他,現在臉色很差,眼角也布滿了血絲。
自從兒子十幾天前突然莫名奇妙地發瘋之後,整個人每天日漸萎靡,幾天前終於被送進了醫院。然而所有的檢查都顯示,兒子的體征一切正常,沒有半點毛病,就連專家都覺得很奇怪,聲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怪病。
謝亮是謝大海的獨子,兒子變成這樣,對他的打擊是巨大的。這幾天,謝大海連班都很少上了,其他的常委們知道他家裏的情況,也都紛紛安慰他,稱工作上的事情不必著急,孩子的病要緊,甚至還都到醫院裏看望了一番。
隻是,這些人雖然進來的時候滿口的關懷之語,但轉身走後卻都是竊喜和興奮之色。這些年來謝大海在秦海專橫跋扈,牢牢掌握著政法係統幾個實權部門,別的常委想要伸把手進來,他卻一點縫都不給欠,別人早就對他有意見了。隻是他經營這麼多年,本土勢力根深蒂固,縱然別人對他有意義,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現在不同了,因為兒子的病,謝大海這些天牽扯了很多精力,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交給常務副職去管了,隻有一些重要的會議,他才會出席。這也使得一些人的小動作成為了可能。
不說別的,在最近的一次常委會人事會議上,兩個縣區的公安局副局長的提名,就很耐人尋味,因為這兩個人都不是謝大海的直係,其中一個是宋書記的人,另一個則是高市長的人。
當然,這樣的小動作,不可能瞞得過謝大海,那個會剛好在他住院期間召開,事後還送了一份會議記錄給他看,當時看過之後,他就冷笑了一聲,看來有些人坐不住了。
一個年輕人敲了敲門,得到謝大海的允許之後,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
“怎麼樣?查出了什麼嗎?”謝大海淡淡地問道。
站在他身邊的年輕人叫張寒,是他的絕對心腹,偵察兵出身,跟他這麼多年,許多不方便他出麵的事情,都是由張寒替他搞定的。
“我查了謝少兩個月內的所有活動記錄,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張寒手裏拿著一摞紙,輕聲說道。
“什麼事?說說看!”謝大海沉聲道。
兒子突然間變成這樣,雖然沒有任何跡象顯示是人為所致,但謝大海卻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在這個位置上坐了這麼些年,經曆過的大案要案也不少,離奇古怪的事情也見過一些,直覺讓他還是派出了張寒去查了查。
“謝少這段時間和一個叫宋婉兒的女人接觸很多。”張寒說道。
“這我知道,那是宋書記的女兒,宋家是燕京的大家族,亮兒追求她是件好事,不過那姑娘不太喜歡亮兒,難道這件事是她做的?”謝大海疑惑道。以宋家的能力和底蘊,倒真有可能無聲無息地將自己的兒子弄成這樣!
“這個不能確定,不過宋婉兒最近和一個昌樂叫楚揚的年輕人在學笛子,謝少對這件事情似乎不太滿意。還有,前段時間昌樂的蛇三和秦海的虎幫骨幹都找過那個楚揚的麻煩,然後前後離奇被滅,再加上馮局長的意外……”張寒說到這兒,停住了,他知道以謝大海的心計,他說了這麼多,一定已經聽出來了。
“你懷疑那個楚揚?”謝大海眼神一厲,說道。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他的確有動機。以謝少的習慣,那兩夥人,還有馮局,很有可能是謝少~”張寒話又說了一半,他知道謝大海有這個習慣,喜歡聽半句話,然後自己判斷。
謝大海腦子裏迅速轉了轉,然後麵色轉冷,衝著張寒說道:“好好查一查楚揚這個人,我要最詳細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