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落白哥哥說的吧?”沈寒問道。
信聆點頭回應他,後而又搖了搖頭,小聲道:“我……我可什麼都沒說。”信聆用大扇子掩了側邊臉,似乎有些悄悄話想跟沈寒講。沈寒見狀便湊近了些,聽到信聆細聲道:“喂,沈大哥。我告訴你哦,你不要欺負落白哥哥,不然,林皇可不會饒了你。”
沈寒琢磨剛才的情境,又看到林皇一直守在柳落白的身後,便若有所思的看向信聆,口中喃喃道:“難道他倆是……”
“是什麼啊?”信聆納悶問道。
沈寒抬手掩到嘴側,用口型誇張的表達了三個字——“龍陽癖”。
“喂!你想什麼呢!”信聆順手用扇子輕抽了下沈寒的腦袋。綿綿見狀,緊張的撫了撫沈寒的頭發,雖然她也覺得沈寒說這話有點欠揍。
信聆捏著布巾揭開煎藥罐的蓋子看了一看,接著放回去,輕扇了幾下。望向沈寒道:“落白哥哥對林皇有救命之恩。而且,林皇都跟了落白哥哥五載了,差一年就趕過我了呢。啊,不僅林皇,這裏得落白哥哥恩惠的人不少呢,不信你去動落白哥哥一根手指試試啊。”說完,信聆勾起她細薄的唇,拿扇子把自己兩鬢的發絲扇的撲撲的向上飛起。
“不敢、不敢。”沈寒看了眼排隊的人們,對著信聆逗趣地擺了擺手,他可不想做個過街老鼠什麼的。
“嘻嘻。失陪一下哦。”信聆開心的笑了笑。站起身向柳落白地方向喚道:“林皇,藥煎好了。”隻見林皇轉過頭,而柳落白隻是忙自己的,毫無四顧之意。
林皇看似與沈寒同齡,但身材卻略顯魁梧,表情還有些憨態地走了過來,端起藥與信聆一起到院子的另一邊灌藥汁去了。
“哎、哎,赤小豆。”自打信聆離開,赤小豆的目光就一直追隨著她。沈寒在赤小豆麵前擺了擺手,把他喚回神,“你的信聆姑娘又跑不了。
“莫亂說,莫亂說。我……我有這麼明顯嗎?信聆姑娘還不知道呢。再說她怎麼會看上我這麼個窮小子。”赤小豆羞怯地擺了擺手。
“好啦。”沈寒笑道:“對了,這裏是你家?”
“嗯,是啊。柳大夫每個集市都會出來義診,又找不到合適的地方。爺爺便借我家給柳大夫用用,這裏較鬧市安靜得多。之前少些人知道,我便出去找些需要醫病的窮人來,他們聽到柳大夫的名號,問也不問就緊地跟我來了呢。反正也不礙什麼事情。又可以幫助柳大夫和其他人,何樂而不為。對吧?”赤小豆笑道。
“鬧市裏義診的話,能幫到的人更多。原來是圖的這裏安靜。看柳大夫的樣子也是好靜之人呢。”綿綿望了望依舊在那裏醫病地柳落白接話道。
赤小豆點點頭,又細聲道:“還有,據說也是為了躲他妹妹。”
沈寒想起方才柳薇在玉蛹藥堂門口的行徑,不禁打了個寒噤:“那丫頭……估摸著陌生人見了都要躲。”
“躲誰呐?”此時信聆樂滋滋地裝完藥回來,剛好抓了沈寒的話尾。
“他妹妹。”沈寒直言,翹拇指指了指柳落白,卻見赤小豆的臉都皺成擰布了,不停的衝他擺手。
信聆突然垮下的臉讓沈寒明白赤小豆方才為何那麼緊張,沈寒突然不知道怎麼去哄姑娘這人間六月天的脾氣。
“信聆,你的發簪好漂亮。”這時綿綿突然開了口。
信聆聞言有些詫異,道了聲“啊?”而後她抬手捏了捏頭上形似小翅膀的銀色發簪,又得意地笑了起來,“是吧。那天我在百樂街永秀店裏買的,改天帶你一起去啊。”
“好啊。”綿綿眯眸笑著點了點頭,接著繼續她們姑娘們的話題。
沈寒和赤小豆鬆了口氣,互望一眼對方吐了吐舌,同感歎還是姑娘了解姑娘啊。
這廂赤小豆在一旁,看似想插進姑娘們的話題,與信聆多聊上幾句。卻不知說什麼,時而說出些怪話逗的兩個姑娘格格直笑。
沈寒看了看他們聊得開心便咧嘴笑了笑,而後看眼信聆,又望向林皇和柳落白,抿了抿唇,輕歎口氣。今日見到柳落白,倒是解了些他心中的疑惑。雖還有些事情不解,但可斷定這柳落白定不是什麼尋常人物。至於幕回師叔為什麼要他與柳落白保持距離,他倒還是有些疑惑的。因為當下怎麼看柳落白,除了嘴惡一點兒,如此行醫濟世,應也不是什麼行惡之人。
“沈寒,想什麼呢?”赤小豆用胳膊肘輕撞了下沈寒問道,
“沒什麼,瞎琢磨。”沈寒笑答道,後融於他們熱鬧的聊天裏。
時間在這小院子裏無法阻擾地靜靜流淌著,沈寒與他們聊的開心忘了時辰,他稍有些困倦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忽覺有人靠近,繼而抬眼看去,便是林皇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