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不在的每個夜裏你不可以哭泣,我不在的以後你不可以放棄深愛,我不在的一刹那你可以哭可以悲傷,待白床單慢慢上移至我的頭頂,你要停止哭泣,停止悲傷。記住,我不在後,如果真的可以去天上轉變成星星,我將是那顆最暗淡最無光的那顆。不要去尋找,我隻會默默地關注你,保護你,守護你。我將不會出現你的夢裏,我拍你驚醒後的絕望和無助。
愛人,我拿什麼來拯救你。你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直到你生命的最後關頭,你還是沒同意我為你穿上一次婚紗,給我一個婚禮。你倔強的脾氣不允許我這樣做,你不允許我嫁給一個即將要死去無法承諾給我簡單的幸福,平淡的生活的活死人。我抱著你,哪怕我懇求的淚水浸濕你的半邊臉,再由你的眼角流出浸濕那半邊雪白的枕頭,然而那半邊,好似也被淚水浸濕透了。你微微地無力眨眼,頭轉向我,那雙充滿的深情的雙眼不再那麼有神,到底病魔有多麽強大,多麼狠心將你折磨成這般模樣。你試圖抬起左手撫摸我的臉,愛人,此刻你是不是想要牢牢地記住我的摸樣,你怕真的塵埃落地,你不在我不在,真的有下輩子,你怕找不到我。我親吻你的額頭,鼻子,嘴唇,或許帶著我的吻你再去的路上不用那麼太恐慌,我感覺不到你的呼吸了,那怕是一點點微弱的呼吸。我沒有哭,此刻我才明白我喪失了大哭的能力,所有的眼淚凝固般,是不是最大的傷痛就是想哭又哭不出來,欲哭而無淚,傻傻的站在那裏,沒有大叫,沒有大哭!等到護士把你從病房推出,我雙腿失去了知覺,我隻能拚了命的往前爬,追趕你。任憑多少多少人的阻止。我拚命的向前爬著,呼喊著:‘‘別帶走我的愛人。我掀起白布,有那麼一霎那我覺得躺在那的不是你,真的不是你。看著你蒼白的臉,緊閉的雙眼。隨後眼前一片漆黑,失去了知覺。等我醒來,病房窗外是陰天,下著下雨。我躺在病床上。愛人,我生病了,你會來吧,那你回來吧。不會了,你不在了,即使我再不願意承認的現實。我收拾好東西回家。在回家的路上,任憑雨水打濕我,任憑街道的車滴滴的鳴著笛,然後搖下車窗戶罵我瘋子。
好久沒有回家了,再回家後床上的枕頭少個一個,隻剩下一個,我和你的所有的合照也全部換成我一個人的了。櫥櫃呢?櫥櫃裏的衣物你的衣物也不見了。衛生間的洗漱用品也隻剩了些我一個人的了。在打開冰箱,是你沒住院為我做的未來兩周的食物和飯菜。原來,你早就知道你的病不能治療了,所以一味的衝著我發脾氣,讓我滾。我發瘋似的找遍整個屋子,尋找關於你的東西。沒有,什麼也沒有了,我知道這一切全部都是你做的,你丟掉所有關於你的東西,就是為了斷了我對你的思念。你為我置放好了食物,你怕我會為了你的離開悲傷而傷害我自己的身體。可!愛人,你忘記帶走最重要的東西,是我的心,我的心啊!這麼做真的會讓我很快的忘記你嗎?到了黑夜,坐在窗台仔細的尋找那顆最暗淡最無光的那顆星。直到在窗邊睡著在驚起。然後天亮了。一天,兩天,三天~愛人,你是真的不會回來了。在黑夜,我蜷縮角落,默默的哭泣,我隻在夜裏哭,紅腫了雙眼,直到淚水哭幹,睡著在驚起,眼前的悲傷是絕望的。多希望上天帶走的不是我的愛人而是我,角落裏的黑暗是想象不到的恐慌,先走的是我,就不會再去應對該死的束縛,可怕的想念。無法比喻的痛楚。愛人,你好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