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吹來,地上的葉子都隨之飄動,陣陣冷風從東北襲來,告訴人們,天氣要轉涼了!
一輛馬車從北方的大陸駛來,揮鞭的馬夫也有些受不住這突然冷下來的天氣,不住的抓起酒壺向嘴裏灌酒,同時揮舞著鞭子勤快的抽在拉車的馬屁股上,頓時棗紅馬四肢蹄子飛快的跑了起來,拉動著馬車呼哨著向前跑去。
枯黃的樹葉疲憊的抓緊了枝杈,然而一陣秋風吹過,讓它這一切努力都化為了烏有,飄飄蕩蕩間從樹上掉落了下來,被路過的馬車狠狠的踩進泥土裏麵。
馬車裏的人不知道他們踩碎了多少的樹葉,隻顧自的埋怨著這道路太過顛簸,屁股都快出繭子了!
“小姐,不是我說你,皇上請你進宮你就去嘛,多好啊,每天十多個宮女太監伺候著,不比咱們東跑西顛的強多了?你倒好,一口就給回絕了,這下好了,皇上老子生氣了,你不讓他得逞,他也不讓你舒坦,給你派了個七品知縣,這倒好,大安國頭一個女知縣,是,你們李家上數三代全都是走鏢的,沒一個是讀書的料,你給你李家爭氣了,光耀了門楣,可你也不想想,七品知縣,屁大的小官,隨便碰到個官就比你大,動不動還得下跪行禮,你說你何苦來哉呀!”
車廂裏一名十七八歲的小丫鬟終於憋不住了,嘴巴像吃豆子一樣劈裏啪啦的說起來沒完,駕車的車夫聞言忍不住掏了掏耳朵,無奈的搖搖頭,顯然這樣的話已經聽過不知多少回了!
此時大安的皇帝永安正值壯年,永安皇帝喜好微服私訪,途中看上了她家小姐,就想要把她帶回宮,可她家小姐不幹,氣惱了永安皇帝,降下旨意,不讓她去當鏢師,改做七品知縣去了!這是在變相的逼她就範哪!
和丫鬟同坐馬車的,是一位看起來十八九歲芳齡正茂的女孩,隻是這女孩一身的勁裝,頭發像男子一樣紮在了一起,神色沉穩,一直默不作聲,手掌一直撫摸著放在腿上的一把龍頭寶劍,上麵的花紋絲絲絡絡,是一條七爪的金龍,張牙舞爪,顯得很是威猛。
“哎呀,小姐,你倒是說話呀,皇上不是說了嗎?什麼時候你回心轉意了,就去找他,他不是給你進皇宮的腰牌了嗎?咱們現在就用那個腰牌去找他,就說你錯了,這不就結了,咱們還能繼續過那娘娘妃子的好日子,你何必非要和自己較勁去當那個****的七品知縣哪!”丫鬟見小姐一直不吭聲,忍不住急道。
‘嘩’
突然,馬車裏寒光一閃,一把長劍架在了丫鬟的脖子上,持劍的正是丫鬟口中的小姐,此時她冷冷的看著丫鬟,低聲道:“青鸞,你這個死丫鬟,一路上嘟嘟囔囔的沒完沒了的,信不信我把你舌頭給割下來!”
誰知,丫鬟青鸞倒是一點也不怕,昂首挺胸,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道:“小姐,你要是能回心轉意去找皇上,你就算把我殺了我也願意!”
“切!少在那裏故作姿態了!”雖然嘴裏說著,但小姐還是把寶劍收了起來,又筆直的坐好。
“小姐,老爺給你取名落婷,就是期望你長大之後能夠亭亭玉立,落落大方,你看看你現在,一身勁裝,頭發也束了起來,不摸胭脂不擦粉,手裏卻拿著一把寶劍,你說你這樣下去,有哪個男的敢娶你呀!”丫鬟青鸞說道。
“放屁!小姐我這輩子都不嫁人,誰也不嫁,天王老子也不行!”李落婷叫罵道。
“你看看,你看看,又急了!”丫鬟青鸞無奈的搖搖頭,無解的攤了攤手。
李落婷眼珠子轉了轉,想起剛才說的話,自己也忍不住臉紅,眼睛一瞥,見丫鬟青鸞正看著自己通紅的臉,頓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個死青鸞,非要逼我說髒話!”說著,伸手就掐了青鸞一下!
“哎呀!小姐,你又犯病了!哎呀!小姐,你別掐那裏呀……哎呀,小姐……”
車廂裏,丫鬟青鸞一陣慘叫,可過了一會,李落婷卻慘叫起來:“哎呀,不要胳肢我……哈哈……不要……哎呀……不要胳肢……哈哈!”
車夫一陣搖頭,無奈的將酒壺打開,一仰頭將酒壺裏的酒喝的幹幹淨淨,仰頭空了好半天,酒壺裏最後一滴酒菜流出來。
心滿意足的把酒壺放進手旁的布袋裏,車夫手一伸,又從布袋裏掏出來另一瓶裝滿的酒壺,他拔出塞子,狠狠的又灌了幾口烈酒,頓時口中一陣辛辣,整個胸膛都好像快要燃燒起來一樣,渾身也暖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