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婆婆死了,林曉晨失蹤了。
疾風學校的校長很有情義,對風寒說:“林婆婆與我莫逆,她是為我們學校辦事而死的,我們會負責她的後事。”
正經的校長早就置身事外了,絕對沒有攬事情上身的道理,疾風學校的校長的仗義讓風寒好感大生。
風寒抱著萬一的希望,道:“小林,嗯,林曉晨因為目睹林婆婆的死亡,精神有點失常了,校長能否發動關係幫我找找?”
疾風學校是當地叫得響的學校,作為校長人脈肯定比較豐富的,找個把人要比外來戶的風寒方便的多,但校長會再次攬事情嗎?
校長沒有遲疑,道:“我在公安線上有些朋友可以辦得上忙的,學校有林曉晨的照片,你放心吧,隻要林曉晨在D市,幾天內總會有點眉目的。”
聽校長提起照片,風寒不得不提醒校長,道:“因為傷心過度,林曉晨一夜白發,所以現在的小林是白發的,純白。”
校長似乎有點接受不了,風寒正想找個勉強聽得過去的理由搪塞一下,校長已經引經據典找到理由了:“春秋時期,伍子胥過昭關擔心被抓住,急得一夜白頭。林曉晨也有古人之風,唉。”
風寒才不知道伍子胥白不白頭,校長找到理由了,風寒至少不要想理由想到頭大。風寒想起還不知道校長的姓名,問道:“校長,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風寒,將來有需要,我或許可以幫你忙,前提是我們能夠再見麵。”
校長從西裝中掏出名片,雙手遞給風寒,認真地道:“風先生很幽默。我是陳江流,以後常聯係。”
三天之後,陳校長給風寒送來了消息,D市公安局的朋友從市裏的天眼看到了疑似林曉晨的人。
陳校長陪著風寒去看了錄像,風寒肯定那個人錄像中的人就是林曉晨,他上了一部前往西桂省的長途車。由於職權的限製,天眼的錄像隻能提供D市範圍內,根本不能確定林曉晨的最終目的地。風寒去車站問過,也沒有任何消息,到此為止算是失去了林曉晨的蹤影了。
風寒覺得林曉晨目前的情況尚算良好,從錄像看來,林曉晨的舉止還是比較正常的,有著自我的控製能力。
風寒居無定所,決定離開D市了,坐的車就是林曉晨坐的那一輛。風寒不是非要找到林曉晨不可,他們之間還沒有這樣深厚的情義。選擇這輛車也不過是一種寄望,說不定會遇上林曉晨,遇上了就幫一把,沒遇上就繼續旅途。
風寒上車的時候,居然看到了一個熟人,就是工地上的民工,名字老土的黃牛。他正在津津有味地看著雜誌,風寒瞄了瞄雜誌的封麵圖片,大概都是些限製級別的圖片。
黃牛也見到風寒了,很高興地向著風寒揮手,招呼風寒坐在自己身邊。見到風寒坐下來了,黃牛有點“他鄉遇故知”的興奮,道:“小老弟,你也不幹啦,是不是也怕了工地的女鬼了。”
風寒想到了這段時間的種種,惡魔碎片現世、林婆婆戰死、林曉晨魔化失蹤,真讓人唏噓不已。
見到風寒沉默不語,黃牛以為風寒被女鬼的謠言嚇跑了,安慰道:“小老弟,不用怕的,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你一身正氣的話,鬼見到你都往後跑。你看老哥我,一身正氣,山精鬼怪見了我避著走。”
風寒瞧瞧黃牛手上的雜誌,看著雜誌露出來的標題《俏護士大戰男病人》,心中怪叫|:你老哥這樣還一身正氣?我還一身霸氣呢!
沿路上,黃牛喋喋不休,一時大談回老家娶老婆當村長的宏圖大誌,一時針砭時政大罵汽車票漲價沒人管,一時又大談自己的文學夢……風寒很後悔坐在他的旁邊,黃牛就是一台永不疲倦的高音喇叭不停地從中央新聞講到小道消息。
黃牛還在吹牛,道:“老哥十五歲出來打工,什麼事情沒有見過,又一次遇到九車連環相撞……”
什麼是一語成籖,黃牛說到“九車連環相撞”的時候,風寒所乘坐的車撞車了,既是被車撞了,又是撞上了人家。事後,風寒才知道,這是十八車連環相撞。如果故事沿著普通的途徑發生,風寒以後想起黃牛的時候,大概隻會想起“囉嗦、烏鴉嘴”這兩個形容詞,但事情沒有沿著正常的方向發展。
撞車的衝擊力很大,而且不是一般的前後相撞,在撞車的過程中有些車打側了……一部車從側麵撞上了風寒他們所乘坐的車,撞向了風寒所坐位置的前麵,這個座位上坐著一個懷孕的少婦,年輕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