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之後會不會嘔吐,這嚴格來說是個心理問題。
風寒本以為殺了人之後會嘔吐,而且應該會嘔吐很久才對。麵對著蜜蜂窩一般的陳仁龍的屍體,風寒竟然沒有嘔吐的感覺。
風寒心中升起了一種很奇異的感覺,一種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孤傲,那是一種獨坐星空遙看高山流水的淡然,殺人與殺雞沒有分別,也是生命的流逝,也是曆史發展的必然。
那種感覺一閃而逝,但已經讓風寒心中多了一份淡然,多了一份圓滿,多了一份通融,心神不知不覺提高了。
朱玥也沒嘔吐,屍體她不是第一次見到了,身為朱家的人,以後會看到更多的屍體。朱家的主人是一個信奉鐵血的老人家,一個戰鬥熱情高漲的弄權者,屍體隻不過是朱家輝煌的點綴。
太祖是一個很嚴厲的老人家,權力欲望很重,對後輩的要求也是極端的嚴格。朱玥四歲就看過死人了,她還記得太祖的話:“不知死之悲,焉知生之樂。朱家權勢熏天,沒有一顆鐵血之心,朱家就不能萬古長存的運道。死屍不可怕,活人才可怕。凡我朱家子弟都不可以怕死人!”
朱玥默默地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青花瓷瓶子,倒了點粉末在屍體上,屍體冒起陣陣青煙,消失了。
風寒看得瞪大了眼睛,道:“這就是金庸小說中的‘流毒無窮’?”在金庸的小說中,歐陽鋒殺死鯊魚的“流毒無窮”才是韋小寶的“化屍粉”的祖宗。
朱玥看過金庸的全部小說,聽得懂風寒的話,作勢向風寒傾倒藥粉,道:“沒有歐陽鋒的厲害,這粉末隻在死屍中起作用,活物是不起作用的。在社會中行走,有這種粉末會省心很多。”
風寒衝口而出:“朱玥,你身上帶著這種粉末,是準備隨時殺人嗎?”
朱玥神色一愣,冷硬地道:“這個社會不平安,或許是你殺人,也或許是你被人殺了,總有用得著的時候。”
當晚,兩人似乎都沒有什麼話想說了,兩人各自休息,一夜無話。生與死的話題真的沉重了點。
第二天醒來,風寒竟然發覺自己被綁在一棵樹上,半天吊地懸在這裏。雙腳空懸,腳下就是一個大銅鼎,鼎裏熱油正沸。更讓人哭笑不得的是,鍋裏不僅僅有熱油,還有辣椒、八角、薑蒜等。
風寒冷汗直冒,一覺醒來竟然要下油鍋。旁邊一個尖臉無肉,胡子全白的老人家笑嘻嘻地看著風寒,道:“小家夥,你醒過來啦,老人家要做人肉羹,你就是上好的肉料。”
腳下的熱油翻滾,風寒可不敢與老人開玩笑,道:“老人家,我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我給你道歉了。你有什麼事情要問的,能不能放我下來再問?”
白胡子老人悠然自得地道:“不能,我以前的手下小劉子告訴我,要問人家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在人的腳下放個油鍋,然後在繩子的一頭點根蠟燭。蠟燭一點燃,你問什麼,別人都會很爽快回答,不會耽誤我的寶貴時間。”
風寒在心裏罵道,哪個小劉子這麼陰毒,小心以後有報應。
“你肯定在心裏罵小劉子是不是?你不用罵他了,他被零剮了。”白胡子老人在懷裏摸來摸去,喃喃道:“蠟燭呢,明明在懷裏的,咋就不見了?”
風寒馬上道:“找不到蠟燭就算了,老人家放我下來,你問什麼我說什麼。”
白胡子老人家笑一笑道:“有辦法啦,小炮子出來,你幫我咬繩子。”
小炮子?又是啥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