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與夜相伴的慘叫聲在叢林深處回蕩,一個身影在清冷月光下狂奔,赤條條的身體已經傷痕累累但卻還在不停的掙紮著逃命。
身後好似有什麼東西在追趕著他,宛若驚弓之鳥的他已經無法思考了,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噗嗤”一聲後,尖叫聲亦戛然而止了,從百米樹冠上跳下來的生物直接將那逃竄的人踩成了肉餅,血肉橫飛噴濺了一地,已經分不清哪裏是頭哪裏是四肢了。
唯一完好的是一條大腿,爪子鋒利的指甲如鋼化後的武器勾起那條大腿,有些嫌棄的挑起來,湊近鼻子聞了聞。吐露的長舌頭在微弱月光的照耀下隻有白森森的冷色。
鋒利閃光長著銀色厲齒的大嘴,一口就將那人腿咬爛了,幾口就嚼爛的大腿肉,咀嚼伴隨著吞咽聲讓人有種想要狂吐不止的衝動。
月未圓,尚屬不完整。月光終於透過層層疊疊的百米樹冠泄露到了那正在咀嚼的怪物之上。深藍色的皮毛一層層包裹在那巨大的身體之上,若是不仔細觀察很可能被這身偽裝的皮毛逃過去。猩紅的眼睛閃著紅色的光,有如古老霓虹燈的閃耀。
“嗷嗚……”昂頭舒展四肢,也顧不得還掛著血漿的大嘴,衝著那尚未圓滿的月亮嚎叫了一聲,竟將這叢林中的鳥兒們竟嚇的四處逃竄。樹影婆娑,風穿梭在蒼天叢林中發出陣陣膽戰心驚的悲鳴。
血漿肉糜渾沌屠宰現場,散發著濃重的腥氣。他從高空樹冠之頂向下眺望看著那血肉模糊的地點,時候剛好。縱身一躍,下一秒即閃現在怪物的正對麵。那怪物被從天而降的人嚇了一跳,竟連連倒退數步,雙腿一軟徑自攤在了地上,喉嚨裏嗚嗚嗚的聲音梗塞的悲鳴愣是發不出一個音符。
“真讓我失望啊!虧我喂養了你這麼久,這種小事也辦不好麼?”從天而降的白影像是一道閃電霹靂而至,雪白色的頭發,毫無血色的皮膚。沒有任何色素的貓眼瞳也是白色的,黑夜中更像是兩隻閃閃放光的白織燈泡。
一步步向怪物逼近,地上剛吃飽的怪物竟被嚇得瑟瑟發抖。白色影子伸出一隻手來,鋒利的指甲一點點伸出來,直接插入了怪物的天靈蓋。
反觀那怪物竟說不出一句話來,徒勞的張著大嘴,紅色的血液從嘴中滴落將周邊的植物焚燒殆盡。藍色的毛皮漸漸消失,似乎一切都在天旋地轉的燃燒著,除了那白色的身影。
“唰”的抽出指甲的瞬間,那怪物全身的毛皮已經全然消失,整個身體和四肢漸漸露出來,竟然是普通人類的形狀。
鄙夷的看著那複原的男子形狀,他靠在一旁的樹幹上開口道,“身為狼人的你還真是失敗。”
那疲軟的男性人類身體微微起伏,竟有了胸腔呼吸的節奏,一點點翻過身體,麵朝上像溺水後拚命的呼吸著,一張男性人類的麵孔在月光的照耀下微微顯現出來。
“動手吧!要殺便殺。”恢複人形的狼人開口說的竟是人語。
“你終於認清了現實了麼?你真不該入侵我的領地”白色身影發出的聲音尖細而刻薄。
“你的領地?還真是笑話,你們白麵什麼時候有了自己的領地了。你們這些小娃娃,不過是人類的寵物。”狼人怒吼著咆哮在風中。
“要我立刻剝了你的皮送到尼瓜拉麼?”白麵一腳踩上狼人的頭顱,劇痛之下對方竟毫無還手之力,咬牙忍耐著徹骨的刺痛。
狠狠碾了幾腳,白麵才鬆開腳跳到一旁,高挑的身體站在月光下竟顯得格外高大。
狼人掙紮著站起來,搖搖晃晃的靠在樹幹上,有氣無力的喘息著,似乎掙紮了許久才能繼續開口道,“像你這樣的怪物竟然會隱居此地,但更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你竟然如此熱衷於殘殺同類。”
聽上去冷嘲熱諷的言論並未激起這白眼瞳的白麵多少情緒,白麵目光冷冷的像是要刺穿狼人一般,繼而道,“彼此彼此,喜歡殺戮的狼人一族竟也大言不慚的對我說教麼?”
狼人突然間哈哈哈大笑起來,“你說的沒錯,我們狼人確實熱衷於殺戮。不過你為什麼要讓我去弄死那些你的崇拜者,他們可都是你的同類啊!告訴我吧!元狩,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像個婦人多話。”叫做元狩的白麵斥責道。繼而才開口道,“你若想要繼續在我的領地裏自由自在的狩獵人類就不要刨根問底,否則我不介意親手宰了你。”
狼人眼睜睜的看著近在咫尺鋒利指甲,幾乎下一秒就能戳穿他的喉嚨,他甚至都不知道對方是何時閃現到他的麵前的。比自己矮小的個頭,並不發達的肌肉蒼白的像個女人竟能輕易的擊倒他,這是讓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狼人從那毫無溫情的眼眸中看出了這個天然白麵的殘酷。不同於那些人類豢養之下的小寵物,這天生的白麵似乎就是為了殺戮而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