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陽髓察覺到有道的異常好奇的問道,隻見有道抱緊雙臂拚命的搖頭小聲道,“我,我沒事。”
機器人護士似乎格外熱心依舊不厭煩的向有道示好,“尊敬的小姐,讓你感到不適我很抱歉,請您讓我為您檢查一下身體狀況。”
“不……不用了。”有道果斷拒絕,讓那個機器人似乎很是失落,垂頭喪氣的躲在角落處。這種醫療情感機器人是極為敏感的,作為第二次人類大滅絕時代的產物,盡管已經改良了係統。但這千年前的工藝依舊應用於相對落後的第七區。
救護車緩緩降落於七區聯合醫院,月盛被送往了急救室。而有道則在急救室外焦急的等候著。醫院裏來來往往的機器人是最多的。與發達的地區不同,古老而又傳統的第七區是禁止機器人的,唯有在些特殊的場所才會出現程序限定之下的機器人助手,醫院算是一處。
有道似乎很不喜歡醫院,陽髓皺眉還是開口問道,“你很討厭這裏?還是說你很討厭機器人。”
有道驚訝的抬起頭,目光與陽髓相接旋即又垂下頭歎氣道,“我不喜歡冰冷的機器。我死亡的時代是機器人最發達的時代,機器人無時無刻的不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幾乎到了無所不在的地步。可我始終難以接受……死後的冥界沒了機器我以為那種厭惡的感覺會隨著時間消失,但重新為人後,我發現我還是很討厭他們。”
陽髓深知在第二次人類大滅絕後機器工業的發展已經到了空前的地步,而仿真機器人的出現使人與機器的矛盾凸顯,那個矛盾而又複雜的時期才導致了現今某些城市區域推行了《反機器人法案》。而作為保存了完好千年文明的第七區七座城市聯合起來推行了《反機器人法案》。這裏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是保守而傳統的,甚至是畏懼高等文明的入侵。就連空天飛行車也是最近十幾年才引進來的。在這種保守的禁錮之下,陽髓和許多七區的青年一樣一直想見識一下人類的最高文明。
就在陽髓思考之時,門外突然傳來了嘈雜的聲音,伴隨著轟隆隆的響動,陽髓和醫院裏的許多人都不由自主的朝玻璃門的方向望去。隻見幾艘從天而降的空中飛行裝甲車正在緩緩的旋轉著停泊在醫院的停車坪上。強光刺眼而奪目,照得人睜不看眼睛。
光肆無忌憚的四處掃蕩,幾個醫療機器人馬不停蹄的向門外走去。而當強光終於熄滅後,巨大的裝甲車上的醒目標誌,讓陽髓直接衝到了玻璃門前。他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醒目的標誌。
有道見陽髓突然驚覺起來,以為是有什麼重大事情發生,也跟著走到玻璃門前。那降落的黑色飛行器呈現出不規則的形態。每一個都塗著清晰的數字編號。
有道看的發懵不自覺的問道,“那是什麼東西?”
“是……是政府軍。”陽髓的全身都在發抖,隻是他自己還沒意識到。精神高度集中之下,他但覺肝膽俱裂,周身的酸痛不止。
空天飛行裝甲車的門緩緩向上卷起來,身著政府軍服全副武裝的軍人荷槍實彈的從內部走出來,簡單的對醫療機器人說了幾句。那一隊機器人立刻衝進了艙中。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傷員小心翼翼的抬出來。
政府軍很快就封鎖了地麵,似乎是在警惕些什麼,陽髓和有道混在圍觀的人群中。要知道政府軍很難得來第七區執行任務,好奇的人們自然不在少數。
陽髓目光陰翳的看著那象征著政府的醒目標誌,眼底流露出的厭惡絲毫不減,冷冷的掃蕩著一切。
陽髓身邊的有道此時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的不適,她偷偷用餘光瞥向正魄力外泄的陽髓,這種突然爆裂的力量讓有道很是吃驚。但當她看見陽髓冷酷的表情時,心底一沉,那是恨麼?有道不知為何自己會這麼想,順口說道,“陽髓,你……你很厭惡政府軍麼?”
聽了有道的話,陽髓不由自主的輕蔑笑笑,“政府軍?不,我厭惡的是我自己。”
有道這就有些聽不懂了,陽髓陰森森的陰翳的表情隻能用恐怖來形容,那不會有錯的,不管時代如何變遷,仇恨這種人類特有的情感是可以摧毀一切的利器。而陽髓那想要毀滅一切的目光正是這種心理的表現。陽髓若是個普通人也罷,但他是個冥界人官。人官是不該再摻合進人類的糾紛中的,因為人官是有力量摧毀一切的。但下場往往都很悲慘,暴走的人官隻能被冥界作為叛逆清楚。
“陽髓,你清醒些,你已經不是人了。”有道低聲提醒道。
而這警告的話語終於讓陽髓恍然大悟,臉上驚恐的表情難以抑製的顯露出來,他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