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最後了(1 / 3)

在鬼煉身份明了的開始一段時間裏,藍鳶非常的不高興。連帶的鬼眾也沒有一個好臉色,再加上鬼煉的謫仙之姿冰寒徹骨。一群人橫行於皇宮內無人敢靠近,連一堆馬屁精也自覺的閃到一邊。

這個攝政王,不好惹。

魔軒麟毫不掩飾其對攝政王的言聽計從,讓一幹老臣大歎稀奇。

這生在帝王將相之家,年幼時不明事理兄弟感情好得出奇也還可以理解了,可如今都坐到了如此高位卻仍舊保留有那份至真至誠的感情,全心全意的信任對方,這也算是一大奇事了。

隻是猜不透那消失了十數載又再度出現的魔軒麒,到底經曆了何種變故,變成如今這副模樣。沒有少年時的溫和憨厚笑容可掬,完全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姿態。聽說連他年少時視為生父的林大總管也很難和他說幾句話。

這宮中的流言蜚語最後都彙總遞交給了林大總管,他和高興過頭的魔軒麟這才注意到情緒狀態不佳的藍鳶和鬼眾。

於是,他趕緊轉移“糾纏”目標,硬是強迫自己對這個搶走他大哥的少年消除成見,誠心誠意的對他示好。他看得出,隻有抓住這個少年的心,他才不會再次失去他唯一的親人。他對他的重要性,他羨慕卻不嫉妒。是無法嫉妒。

單純的藍鳶被魔軒麟輕鬆收買後(本來就無什麼深仇大恨),居然想到要心疼他!(他似乎向來心疼所有對他好的人。)

於是,藍鳶的一句話輕鬆將留守清心之境的天璣和玉衡騙到魔軒城。到了之後才發覺上當的兩人連逃跑的動作都不及有,便被魔軒麟一人扣了一頂工部尚書和帝國巡查大臣的帽子,給幸災樂禍的鬼眾押著上陣了。

用天權的話說,“人家前任尚書一大家子都掏老底給你讓開路了,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確實,用各種沉積的累罪以滿門抄斬的方式叫人家讓路,他天璣也該知足了。

有玢光沐貰兩強力管家的協助(其實是被威脅的),年輕的皇帝終於嚐到了舒坦的滋味。

他的鐵血政策在他的攝政王麵前,簡直就是戲班子上台,逢場作戲。

原本他以為一切正在步入正軌之時,突如其來的一個發現卻差點將他打蒙了!

那天夜裏,所有正事都讓曾大學士和兩管家分攤光了的皇帝,突然感到無聊。隨即他興致高昂的提了宮廷禦酒走密道去攝政王府打算跟大哥分享他生憑頭一次的這種情緒。因為事出突然,密道盡頭無人在等候,他徑自去了王府的後園。

這個迷宮般的龐大園子他閉眼也能準確找對地方,那一刻的鬼迷心竅居然讓他追著池塘裏的月色轉到了“醉權居”,他知道這是天權住的地方。

剛走過拱門,卻聽到圍牆裏麵有奇怪的聲響,他便又倒回來。

是男人沉重迷亂的喘息聲。

魔軒麟擔心的剛想進去,天樞那渾厚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乖,每次都叫你放鬆,可每次都還是會受傷……你那裏怎麼還不能適應我?”

天權:“知道我會受傷就不要碰我!快給我退出去!”

魔軒麟一驚,兩人的話再加上剛才那曖昧的喘息,他似乎意識到,裏麵正在發生一些他前所未知的禁忌的事情。

天樞的聲音再次鑽進他耳裏。他從來都不知道,看過去穩重得如同一座大山的天樞,竟還會有這樣的言語。

“你是我的男人,我不碰難道還讓其他人來代勞?不過……玢光說他那人除了第一,就再沒受傷過。要不,明天我讓少爺給你瞧瞧吧?”

“你敢!”天權的聲音突然尖銳,“你敢告訴少爺和大人,就一輩子別想上我的床!”

“好好好,我不說不說,你別激動。少爺說你身子虛情緒高不得。”天樞好象在安慰他,過了一會兒,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性感,“那,我們再來一次吧,權兒寶貝……”

接下來,又開始了那種令魔軒麟臉紅心跳的,兩個男人繾綣纏綿的喘息聲。

那時候的他巴不得他隻是個平凡老百姓。腦子不會那麼好使也不會武功,遠遠的隔了一個院子都還能將裏麵的聲音聽得如此清晰!

到最後,他幾乎就是抱著酒壇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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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神無主的皇帝連著躲了鬼眾數日,最後幹脆包袱款款的跟他的影子一號逃了。

朝野震動。各種矛頭紛紛指向攝政王。

深諳藏匿之術的一號楞是沒讓鬼眾把他們給找到。

才幾天功夫,攝政王已被朝臣指責得體無完膚,若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曾大學士一開始就表態信任攝政王,恐怕恐怕光是駐京軍隊就足以踩平鬼眾數人了。

北方大軍團的蒼月佐第一個代表軍方勢力站出來支持魔軒麒,接著是西麵大軍也做了同樣表態(大將軍給某佐□□了)。然後是朝臣暗中培養的江湖勢力突然轉向……

絲毫不知自己出去散散心會造成如此大震動的魔軒麟,被一號報告的情況給震住了。然後是連滾帶趴的趕緊回京向大哥告罪。

玢光誇張的對一臉苦像的皇帝重重的鬆了口氣,慶幸的說:“您再不回來,他要準備大開殺戒了。”他是指朝上叫囂得最厲害最不安分的那幾個元老大臣--顯然是沒有吸取工部尚書家的教訓,以為兄弟倆不敢對他們怎麼樣。

年輕的皇帝被兩道冰冷的視線給看得心底發毛,對方良久沉默後說:“解釋。”

“都給朕出去吧。”魔軒麟連林大總管都請了出去。

他似乎在考慮措辭,等得藍鳶打起了瞌睡他才開口:“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他看向天樞和天權。

玢光取了件披風給鬼煉,冰冷的男人麵帶嗬寵的溫柔給懷裏的少年披上,低下頭吻了他嘟起來吹泡泡的小嘴。

魔軒麟看得皺緊了眉,心中不祥的烏雲洶湧。

“兄弟。”被問到的兩個男人異口同聲。

“兄弟?”他冷笑,看著兩人的目光竟讓他們感到了壓力,“是兄弟,可以睡在同一張床上行閨房之事嗎?”

幾個男人一驚,魔軒麟對他們的反映不知該以何種心情相對。

“你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我似乎從來都不了解……竟可若無其事的做出如此荒誕絕倫的事!”他撇開頭,心痛得無以言表。

此類之事在道德章上的評注隻有兩個字:荒淫!

鬼煉不知他從哪裏聽到或看到什麼,冰冷的眼神掃過略顯無措的天權,強大的壓力迫使他鎮定下來,然後無力的靠進天樞懷裏,閉上了眼。

藍鳶無知無覺的已經睡著,吹泡泡的小嘴撲哧撲哧的看得鬼眾好不憐愛。鬼煉拉拉他的披風藏了他可愛的睡顏,淡聲道:“你認為,是什麼。”

“大哥,才十多年的距離,你給我的驚喜接連不斷。你,跟藍鳶是否太過親密了?”某人為剛發覺的事實而震驚。這不亞於他幼時聽到自己被傳位時的感覺。

鬼眾落井下石的點頭。他們與自家大人相比,實在不及。

鬼煉無聲搖頭,他自覺對藍鳶還不夠好。他恨不得能將他寵壞讓他一步也離不開他!

魔軒麟正要說話,外麵林大總管的聲音響起:“金蠍帝國大使求見!”

眾人皆皺眉,他們都沒收到金蠍帝國大使到京的消息啊?!

“宣!”

林大總管帶著幾個走路用鼻子看人的男人進來。幾個人看到裏麵還有其他人,稍稍收斂一點。然後看到鬼煉懷裏似乎剛醒過來的少年,眼裏的神光一閃而逝。

接下來無非就是正式的接見程序,但對方誰都沒表示此行到來的目的。就是魔軒麟有意探口風也無人泄露。

眾人心裏打了個沉重的問號。

這個疑惑並沒有困擾他們太久,幾天後的一次非正式接見讓他們知道了他們此行的唯一目的。

帶藍鳶去金蠍帝國見他們的太皇太後,也就是端木雪的親姊妹,以在她彌留之際還了她後半輩子的心願。

不要問他們是如何知道藍鳶這個被雪藏的少年。魔軒麟頗感興趣的了解到,金蠍帝國的太皇太後知道她姐姐的親孫有一雙跟她幾乎沒有二同的藍瞳後,竟然一病不起!近來更是性命勘憂。焦慮的大帝在征得她的許可後派出了這隻使臣隊。

攝政王的態度隻有堅決二字,絲毫不給使臣再有說下去的機會,帶著似乎有心嚐試的兒子當場走人。

這是絕對不可能有商量餘地的事情!

大使的麵子掃地,身為第一帝國的使臣,他未曾這般難堪過。

魔軒麟傷腦筋的不知該做如何答複。他的攝政王不可能陪同藍鳶一起去金蠍,身份不允許。藍鳶又不能就在他沒同意的情況下被帶走。惹毛了他的攝政王幹脆不負責任的帶人一走了之他的好日子就結束了。

可又不能這麼拒絕大使的請求,帝國現在的實力地位對比不允許。

於是,他腦子一轉幹脆帶著大使以及還賴著不走的天獅太子一起去遊□□漓。

兩個讓大哥不爽的人都給他帶走了,大哥該高興點吧?

鬼煉整一天就將藍鳶禁錮在床上,超強的持久力讓某人累得連喝水都需要別人服務。

第二天,鬼煉不得不上朝去了。以為寶貝被他累了一天一夜也該老老實實躺床上等他回去的,卻不料半天的功夫,回府居然被留下一個空園!

藍鳶不見了。天樞天權也沒了蹤影,攝政王府裏凡屬於清心之境的人員皆突然消失?!

玢光將他在他房間裏找到的信給鬼煉,他打開,裏麵是藍鳶那熟悉的歪斜字跡。

阿光

你替我告訴我爹,我們都去金蠍了。

你們都別擔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長這麼大也該我為你們做些事情了。

我們去見過那個人就回來,很快的!

小子還不知道寫信該有落款。

信在鬼煉手中化為灰燼。玢光和沐貰一前以後瞬移將他圍住,鬼煉眼一瞪兩人向後摔出,狠狠的撞毀一麵牆。

“大人!你是魔軒的攝政王!”玢光情急喊出。

鬼煉閃到門口的身影停下,冷冷的說:“我隻是他的父親和丈夫。”

“不,你不能‘隻是’!大人要相信他們,他們會將少爺毫發無傷帶回來的!”

“你的子民會感激你在這個時候同樣保持冷靜的。”

沐貰嘴角流血,他再次站到鬼煉麵前。他知道他不能抵擋他,但他還是得試。他抬手擦去麵上的血跡。

他在賭,賭這個男人的愛情到底能為藍鳶做多少--信任,也是愛的一種表現。

慢慢的,周圍的物體建築在紛紛沙化。

兩個男人心驚的看著,然後雙雙在鬼煉身前單膝跪下。

渾身冰寒且無一絲生氣的鬼煉突然仰天大笑,體內的內力瘋狂運轉,小劍以無法目視的速度破壞他們周圍所有的物品。

最後,除了人之外再無可破壞的東西了,鬼煉隔空提起兩人舉到半空,寒聲:“隻有兩個月。所有鬼眾,提著他們的腦袋去保護他!”

兩人被甩開,鬼煉去找倒黴鬼的麻煩泄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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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鳶的滋味也並不好受。

他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長時間的離開他爹。上路的第二天他就開始後悔了。

硬逞能就是這個下場,偏偏他還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雖然他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扛得起來。

天璿恨不得把他抱進懷裏片刻也不放開,單是他愈漸蒼白的臉色就叫他心疼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天樞等人警惕的守在藍鳶周圍,不是怕別的不測,而是擔心天璿或者搖光幾人忍不住對少爺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

少年的身份已然不同,不僅是少爺,還是“夫人”。不論是誰也碰不得的。

金蠍大使對他們密不透風的保護除了感歎,就是不悅。他自認為是無人敢襲擊他們帝國使臣隊的。

可他卻不知,他們嫁到魔軒的端木雪公主差點就被人給追殺得死在半路上。這件事無論是在哪方,都是極度保密的。

所以,鬼煉不信任他們,連帶的鬼眾亦是如此。

因為金蠍的帝都比較靠近魔軒的方向,所以他們疾行大半個月便到達了。

因為山莊在這邊也有產業,所以清心這邊的人拒絕住進金蠍大帝安排在皇宮內的別院。

明明人已經到了,對方卻拒絕在他們主子的身體沒恢複過來之前進宮覲見,金蠍的太皇太後急得背過氣去,險些就一命嗚呼了。大帝聽到這消息,嚇得差點給茶水嗆得架崩。幽俊王爺一怒,甩開隨從衝動的拔劍就去搶人,結果卻丟臉的被人家一小小護院給丟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