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貞娘的低語,安容和苦笑著搖了搖頭,卻沒有推開林貞娘,隻是溫柔地拍著她的背脊,安撫著她的情緒。
趴在安容和懷裏好一會兒,林貞娘才平複心情。直起身,她直接就問:“之前你能去京城的?”
愣了下,看著林貞娘,安容和靜默片刻就笑了起來,“原來是為了這個。我沒和你說,也是有原因的。”
拉著林貞娘的手,他轉到一邊去,溫言道:“京官也不是那麼好做的。像我這樣小小的從八品,進了京算什麼呢?管著文書,做著歸查閱的那些小事,熬上多少年,才能在上官麵前露上一臉?更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出人頭地了……”
握緊林貞娘的手,他道:“真的不是為了你,我是全為自己考慮才沒有應下這差事的。”
“真的不是為了我?”林貞娘揚起眉,臉上盡是懷疑之色。
雖然安容和是個有城府、有心計的人,可訂親以來卻沒有對她說過謊。但,以他的能力,就算是淹沒在一群小文書裏,也會顯露頭角吧?
因為林貞娘的眼神,安容和就笑了,抱了下林貞娘,他笑盈盈地道:“好好好,我都是為了你!你難道忘了,我是為了你才來的濟南?還有啊!我們說好要接兩家老人來濟南的……”
因為他半開玩笑似的腔調,林貞娘反倒安了心,輕輕捶了下他的胸口,她嗔道:“我才不擔那名聲呢!你這人,那麼聰明,自然是知道什麼對你才是最好的。”
“既然知道,那你還為我擔心什麼?”安容和笑著捏了捏她的下巴,“怎麼樣?鋪子可找好了?昨個兒我倒是聽人說臨近瓦肆那裏有一間鋪子,位置也好,麵積也夠,隻是這個價錢可能要貴得多。”
“不管什麼價位,先去看看。”林貞娘故意拍了拍袖袋,“你不知我現在也是個有錢人嗎?”
聞言大笑,安容和也不說別的,果然拉著林貞娘往瓦肆而去。
濟南的瓦肆,自然比定陶更熱鬧百倍,連帶周圍的鋪店也價格不菲。安容和領著林貞娘去看的鋪子的租金,讓人一聽都要嘖舌。這一月的租金都要趕上定陶半年了。
可是,的確像安容和說的,這鋪麵位置好,麵積也夠。上下三層,規模不小於定陶的永豐樓。如果想要在濟南開一間檔次上得去的酒樓,的確得要這麼大的麵積。
雖然肉疼,可是林貞娘在聽到那房東說呆會兒還有其他人來看鋪子時,立刻就下了定金。等立了契約,從鋪子裏往外走時,卻正好和人打了個對頭碰。
“咦?”看著那一身綠衣的婦人,林貞娘禁不住招呼,“這位姐姐,沒想到又見麵了。”
那婦人細看林貞娘,也不由得啊了一聲:“原來是小妹子——失禮了,我該叫一聲廚王的。”
被婦人這麼一叫,林貞娘不由失笑,“姐姐這是要羞死我?什麼廚王?要是姐姐也入了圍,說不定是什麼情形呢!”
一句話,說得那婦人露出笑容。原本有些發木的麵容也顯也幾分姿色。
林貞娘對這個能出資參加廚藝大賽的婦人很有好感,也就當街多說了幾句。這一說,才知道原來這婦人就是要來看鋪子的那位。
卻原來,這姓李名春的婦人和林貞娘一樣,也是拖家帶口,才從外地轉來濟南的。之前在老家也是開的酒樓,小有薄產,這次,也是想再開個酒樓,而在她身邊的老實男人正是她的夫君王老實。
乍聽林貞娘租了這鋪麵,李春不由扼腕,“像這樣合適的鋪子隻怕是不好找了。說不得,隻能往別的街開一間包子鋪了。”
“姐姐那樣的好手藝,開包子鋪豈不是委屈了?”林貞娘替她婉惜,想起李春那漂亮的刀工,還有那道可惜的魚膾,忽然間就想起了一個主意。
“李姐姐,這鋪子我已經租下了,也是打算開酒樓的,不知道你是不是願意過來幫手?”見李春皺眉,她忙道:“你要是不想過來幫手,那我也還有別的主意——隻不知李姐姐信不信得過我?”
李春失笑,“你這小妹子好有趣,有話不妨直說。都是手藝人,又不是大財主,還怕你害我不成?”
話雖這樣說,可是想租鋪麵開酒樓的,身上總是有些本錢了。
林貞娘笑笑,也不客氣,直接就道:“若是姐姐願意,我可以讓出一半股分,願與姐姐一起合開酒樓,日後分好也是一人一半——可好?!”(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