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冤枉啊!學生……”
“大膽!如今你已沒有功名,豈敢自稱學生?”駱振鋒一拍驚堂木,喝道:“如今已有人證指證你,你還想狡辯?來人,先打十大板,讓他老實老實……”
眾衙役喝了一聲,舉杖上前。白玉林駭得發狂,卻掙不開壓製他的衙役,被幾個膀大腰圓的衙役壓在地上,大板子重重地揮下。
才一下,白玉林已經撕心裂肺似地慘叫起來,“大人,大人——媽……”
聽到那一聲慘叫,林貞娘的眉毛直抽。這什麼地方啊!你叫媽有……
一念未曾轉完,就突聽有婦人淒聲慘叫:“我的兒啊!可疼死娘了……”
隨著這慘叫聲,竟真的有人自人群中擠了出來,一直擠到堂下,徑直想往堂上衝。
林貞娘轉目,目光在那滿臉淚的婦人臉上一掃,不禁在心裏“呀”了一聲。這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這白玉林這麼一叫,還真就把嶽氏叫來了。
嶽氏衝到堂下,卻被衙役攔住,“大膽,竟敢硬闖公堂,你這婦人是吃了熊心豹膽不成?”
嶽氏此刻哪兒還有半分鄉坤家淑婦的儀態,抓著攔住她的水火棍,她尖聲叫道:“我兒冤枉!你們不能這麼冤枉我的兒——兒啊,你爹不管,娘不能讓你白白受這苦……”
兩個衙役哪管她到底是哪個,不等嶽氏叫完,已經揮棍要架下她。
嶽氏一看不妙,忙大叫:“大人,這事兒不是我兒主使!主使者另有其人,還求大人讓民婦上堂把事情說清楚了……”
堂上正皺眉的駱振鋒眉毛一掀,雖有遲疑,卻還是立刻道:“招那婦人上堂。”
兩個衙役手一鬆,放嶽氏上了公堂。
嶽氏哭哭啼啼地撲到白玉林身上,抱著他痛哭失聲。
白玉林也不過才挨了一板子,可現在卻好像剛被一群大象踩過般,一臉淒苦,“娘,我好疼……”
“廝那婦人,你想說什麼就快些說,莫要在堂上做這般情態。”駱振鋒敲著公案,有些不快。若是平常,慈母心腸,他也會感動,可是現在他剛剛打完白玉林,他娘就當著他的麵這麼哭,豈能不讓他覺得心煩。
嶽氏抹著眼淚,好不容易放開兒子,站起身,往前走去。才走了幾步,她突然就停下腳步,竟是猛地扭頭,瞪向堂下。
未及回避,目光一對,林貞娘立刻覺得不妥。
果然,嶽氏伸手一指,大叫一聲,就撲了過來,“都是你這賤人,若不是你,我兒子豈會落到這般田地!你這喪門星,不要臉的小賤人……”
被罵得一愣,林貞娘又是氣又是笑。
這嶽氏平常都裝什麼貴婦,今天這一罵可真是什麼儀態都沒了。
身左身右外加身後都是人,林貞娘躲也沒處躲,隻能抬手架住嶽氏揮過來的手,“嶽娘子,你是失心瘋了!你兒了自作自受,與人何幹?若是要算帳,也該是我找你們算帳……”
原本還不知道嶽氏這是鬧的哪一出,白玉林扭著脖子往堂下看,雖然根本看不到林貞娘的樣子,可聽這話卻也明白了個大概,也就撐著身子扯著脖子叫:“都是你這個臭娘們……”
他一句話還沒罵完,就被人重重一巴掌打在臉上,摑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林貞娘雖然在和嶽氏撕扯,可眼角卻還是瞥到堂上,認得打白玉林那一耳光的正是趙二郎。
那頭趙二郎一巴掌打歪了白玉林的臉,這頭也立刻過來兩個衙役來扯嶽氏。隻是到底男女有別,不敢太拉她。
駱振鋒在堂上看得生惱,一拍驚堂木,大喝:“那婦人,若再糾纏不休,本官就要先行刑了——左右,先打完白玉林再說……”
“別、別……”立刻拋下林貞娘,嶽氏反身大叫,幾步跑過去跪在白玉林身邊,一邊護著兒子,一邊叫道:“大人,指使我家管家的不是我兒子,而是武家四官人的小妾柳氏——民婦所言,句句屬實,大人您要明鑒啊!”
聽到嶽氏的話,駱振鋒不禁皺眉,一時間竟是沒有說話。
林貞娘甩著手,心道果然像柳、嶽這樣的結盟根本就不能信,隨便都會被出賣。隻是,這樣的事,怎麼可能隻是柳氏想出來的呢?還是,這不過是嶽氏隨意攀扯的呢?
轉目看和安容和,林貞娘心裏還真有些急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