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得白玉林說不出話來,安容和拱手道:“大人,下官官聲雖重,可一個無辜女子的清白名聲更重。下官不忍因己害了一個無辜的女子,所以今日此案必要出一個結果……”
瞥了眼白玉林,他沉聲道:“白玉林指下官汙告,全無半分證據。可是下官卻是有證據證明指使其管家行事的,正是白玉林本人。”
“咦?”這話一出,白玉林也毛了,“你胡說——胡說……”
“大人,還請大人宣證人上堂。”安容和不動聲色,可神情卻分明成竹在胸。
駱振鋒微微偏了頭,看著安容和,眼底盡是欣賞之色,“如此,就傳證人上堂。”
證人上堂,白玉林的臉色就變了,瞪著走在前麵的兩個男人,他怒聲嗬斥:“張成,李萬山,你們兩個想做什麼?平時吃老子的喝老子的,現在居然想來害老子……”
心裏頭一急,他哪裏還顧得什麼禮儀,竟是在公堂之上,老子來老子去的。這樣的話叫出來,就算是沒念過書的也知道他不是在說聖人句諱了。
被他指著鼻子罵,張成和李萬山的臉色都很不好看。隻是他們還沒說話,在他們之後卻有一人沉聲道:“公堂之上,口出汙言,實在是有辱斯文。如此汙濁之人,豈配讀聖賢之書。”
這熟悉的聲音一入耳,白玉林先萎靡了。
而張、李二人更是回頭躬身,“學長說得正是……”
雖然說是學長,可對定陶士子來說,沐子敬卻幾乎是半個先生。
白玉林甚怕沐子敬,恭敬一禮後,口稱學長,就想說話。
沐子敬卻是冷著臉,哼道:“不敢,白大郎,某雖不才,卻不屑與爾為伍。還是莫要再做此稱呼。”
白玉林又羞又惱,尤其是對上張、李二人似嘲弄又似得意的眼神,不由大叫:“學長,小弟是為人汙告,被人陷害……”
“休要亂叫……”拂袖後退,沐子敬似乎是覺得和白玉林站在一起都有失身份。
隻是拱手道:“大人,學生乃學院弟子,今日上堂,乃是揩學弟來做證的。”
“子敬兄不必客氣,”駱振鋒微欠了下身,態度極是客氣。若說定陶士大夫,沐子敬才是不折不扣的士大夫,就算他身世高貴,又有官身,也不好太過怠慢。
沐子敬卻是仍極遵守規矩,“大人,此乃學院學弟,他二人與白玉林頗有交情,之前曾親耳聽到白玉林說要陷害安主簿,也曾見其筆錄連篇謊言,交於其管家……”
沐子敬還沒說完,李萬山已急道:“大人,之前白玉林還想讓學生幫他抄寫謊言,卻被學生嚴辭所拒。”
“就是就是,白玉林還拿錢讓學生等人幫他編造瞎話,可學生乃是讀聖賢書的,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呢?”張成也上前來指證。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竟是生生將白玉林的罪定死了。
而沐子敬更是沉聲道:“我定陶有這樣的讀書人,實在是全定陶士子之恥。我等實不屑與其為伍,恨不能立刻去了這身功名,以免汙了清白……”
“這如何使得……”駱振鋒立刻接話。
其實,聰明人誰不知這不過是小小誇張,當不得真的,可是駱振鋒卻立刻勸阻,好像沐子敬下一刻就要脫了襦衫,跑去著了短打去做苦力了似的。
而張成和李萬山,更是誇張地伏地痛哭,“若是我等庸才為這惡賊所誤,也就罷了,怎麼能讓學長也受他拖累……”
不過轉瞬間,白玉林已經成了定陶士子的大仇。
白玉林氣得臉色漲紅,指著張、李二人,卻一時說不出話來。
而駱振鋒板著臉,竟是重重拍下驚堂木,“豈能因一無才無德,不仁不義的賊子誤我定陶數百士子?!來人啊,摘了白玉林的方巾!本官今日就要為定陶士子做一大善之事——斥奪此子的功名……”(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