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好吧,請稍等片刻。”老頭接過瓷瓶,合門而去。
過了一會兒,一扇大門打開,老頭說道:“老爺請小兄弟入內。”
楊楓跟著老頭在府裏拐了幾拐,到了一間廳堂的門口,老頭說老爺在裏麵,就轉身走了。
楊楓走進屋內,見中間正站立一人,四十多歲,麵色儒雅但似乎稍顯憔悴,看臉型有些象陳有方,桌子上的燈燭旁正放著那個瓷瓶。楊楓忙躬身施禮:“拜見陳神醫,小弟楊楓有禮了。”
陳有仁微微一笑道:“楊師弟免禮,不要見外,叫我師兄即可。”
楊楓又施一禮:“有仁師兄,時辰已晚,多有打擾,因小弟身在軍營,白日尚有軍務在身,不便前來,還望師兄見諒。”
“無妨,前些日接到六弟來書,提到楊師弟代叔父從軍,師兄也很敬佩楊師弟。”
“小弟不敢當。現夜色已深,小弟就不和師兄敘舊了,待日後方便時定當專程拜見。小弟今日來有事相求陳師兄。”
“也好,楊師弟有事請講。”
“小弟在軍中擔任醫兵,常伴大軍廝殺,時感性命朝不保夕,百思之後,覺得隻有增進武藝才能略多一線活命的生機。但小弟資質所限,憑自身修習已難以寸進,所以想問有仁師兄能否幫小弟弄到些增進武功、突破瓶頸的丹藥。小弟在山中也采集了些藥草,但不會煉丹,用之可惜,有仁師兄或許能用得到。”說著話楊楓解下背囊,從裏麵拿出十幾個木匣,一一打開,放到桌上。
“唏,都是百年以上藥草,楊師弟,你在何處得到?”陳有仁問道。
“小弟奉命在戰場東麵的山林中采藥資軍,偶然遇到了幾棵。”
“好,好,為兄正用得上,多謝師弟了。不過增進武功的丹藥,一向稀少,向為武林之人所爭,這裏隻餘幾年前為兄自己煉製的三枚‘梨雪丹’和前些日家父送來的三枚鐵玄丹,當不得楊師弟藥草之貴,待為兄日後代為楊師弟留心,如何?”
“那就多謝有仁師兄了。”
“好,楊師弟稍待。”陳有仁說完轉身入內,過了好一會兒才出來,手裏拿了兩個瓷瓶,遞給楊楓,其中一個正和桌上放的那個一模一樣:“這是丹藥,楊師弟收好。不過楊兄弟,為兄有一句話,想想還是問問你吧,你可知如資質有限,即使服用丹藥可能也進益不多嗎?”
“多謝有仁師兄提醒,此事小弟已知。但小弟別無他法,隻能盡力一試。那小弟今日就告辭了,改日再來拜見師兄。”
“好,歡迎之至。”
楊楓出了陳府後,有些鬱悶,那些藥草才換了這幾麼顆丹藥。等路過陳府對過那家已經上板打烊的雜貨鋪時,心裏更加煩躁,這麼一個破鋪子都敢欺負自己。楊楓狠狠瞪了鋪子幾眼,卻看到從鋪子窗戶木板的縫隙中透出燈光。楊楓忽地冒出個念頭,進去教訓他們一番,好解解今天的惡氣。
看看四下無人,楊楓縱身上了雜貨鋪房頂,看到裏麵有個院落,隻有自己腳下房屋和對麵的房屋裏亮著燈。楊楓手掛屋簷向腳下屋裏看了看,有一個年輕人在整理東西,正是剛才看店的人之一,不過看打扮不象想是夥計。楊楓趁此人背過身去的時機,悄然落地,躡到他身後,從後麵一把扼住他的脖子,扼暈後放倒在地,看看旁邊的茶碗裏正好有水,就取出些麻痹散給他灌了下去,然後點了他的啞穴。楊楓想了想,從背囊中拿出一張人皮麵具貼在臉上,又悄悄地走到對麵的屋子外麵,靜靜地聽了一會兒,猛然推開門“忽”地躥入,“啪啪”兩指將屋內二人點到在地,正是在打算盤的胖老板和那個剛才去武館叫人的女人,看樣子是老板娘。接著楊楓又給他倆點了啞穴、灌了麻痹散。也不管他倆驚恐的樣子,就出來到對麵熄了燈,拖著那個年輕男子回來屋裏。
關上門後,楊楓用嘶啞的聲音說道:“我有個朋友說被你們搶劫了,我過來討個公道。你說說,是怎麼回事?”說著解開了胖老板的啞穴。
胖老板眼睛一轉,看了看楊楓胡子拉茬的臉,好像想起了什麼事,頓了一頓,說道:“沒有,沒有,您老人家可能誤會了,誤會了。”
“誤會,那別的店鋪一兩銀子能買五百斤黑棗,你這裏怎麼隻能買一個,你這裏的黑棗就這麼珍貴,趕上珍珠了?”
“這個啊,沒,沒,是誤會,是誤會。小的有眼無珠,有眼無珠,小的這就把銀子還給您老。”胖老板已經明白自己惹上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