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煉丹(2 / 2)

回穀的第二日,陳先生把楊楓和吳秀林叫到自己房間,每人給了一個小瓷瓶,說裏麵各有一枚鐵玄丹,二人連聲稱謝。陳先生讓楊楓先回去,他有話跟吳秀林說。楊楓出來,在診室見到陳有誌,陳有誌說明日吳師兄要走。二人商量了一下,還跟原來一樣,每人負責接診半月,明日由楊楓先開始。

次日上午,吳秀林拜別陳先生,辭別眾位師弟,乘坐一輛馬車,往北行去。

楊楓正要到診室,陳有誌叫住他,說父親過幾日煉丹,想讓楊楓給他扇火,而後囑咐楊楓這幾日好好歇息歇息,扇火可是個耗人的活。楊楓卻很高興,因為他終於可以親眼見識到神秘的煉丹了。

六天後楊楓跟著陳先生來到了一處石室,石室中的地麵比外麵低了三尺左右,中央是用青石砌的爐底,三尺多高,一抱粗細,貼地處有一個爐口,兩旁各有一個風箱。爐底上放置了一個兩尺高的銅鼎,可能由於常年灼燒,表麵呈現紫色,閃閃發亮。石室四周都是磚石結構,頂棚也用鐵板青石構建,整個石室不見一絲木料痕跡。而在石室的四角,堆放了十幾鐵筐精碳。

陳先生先給楊楓講解了不同的爐火,煉丹對爐火的要求極高,爐火按放入爐膛的木炭數量分微火、小火、中小火、中火、中大火、大火、,按風力大小可分慢火、溫火、急火、厲火、赤火和白火。陳先生依次給楊楓操演一遍,又指導楊楓親手嚐試了一遍,然後讓楊楓自己在這裏練習,出門離去。

兩日後,陳先生回到石室,讓楊楓操演了一番,很是滿意,遂開始煉丹。

陳先生站在鼎旁,靜心凝神,把一些漿汁倒入鼎內,蓋上鼎蓋衝楊楓說了句“中溫火”。約兩盞茶功夫後,陳先生往鼎內加了一截紫炫草,說“大急火”。一炷香後,陳先生又加了一截回芸草,說道:“小慢火”,然後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了下來。三個時辰後,陳先生打開鼎蓋,觀察了一下,加入一勺紅梅粉……

以後每隔幾個時辰,陳先生就打開鼎蓋察看一下,間或加入其他輔藥。中間二人輪流吃飯或歇息。第三天的淩晨陳先生神情肅穆,仔細地觀察了一會兒鼎內,蓋上鼎蓋。閉目靜坐了一會兒,忽然對楊楓說“大白火”。楊楓從書室裏的那本初級煉丹書裏知道煉丹的最後要用急火凝丹,這也是煉丹中極為重要的一步,直接決定著能否成丹。手中不敢怠慢,連續往爐膛中扔了十幾塊精碳,而後雙手發力推拉風箱手柄,爐膛中頓時呈現一片白亮之火,炙燒著銅鼎。

此時陳先生雙目凝視著銅鼎,好似能看穿鼎壁似的。片刻後,陳先生喝了聲“停”,同時拎起旁邊的一大桶山泉水潑到了鼎上。接著左手一把揭開鼎蓋,右手一擊鼎身,一顆黃澄澄的丹藥頓時從鼎內飛出,陳先生抓起旁邊早已準備好的瓷瓶,將其收入瓶中。

第一次嚐試就煉製成功,陳先生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和楊楓歇息到中午。又開始繼續煉丹。

不過接下來運氣開始轉壞,接連七爐都未成功,有的未凝成丹,有的煉成黑末。不過陳先生畢竟經常煉丹,每次失敗後都調整情緒,不驕不躁,終於第九、第十爐接連成功。

陳先生連連點頭,對楊楓說道:“十爐煉成三爐,運氣已算不錯。楓兒,你也辛苦了。回去歇息吧。”

楊楓應了一聲,施禮後退出高溫燥熱的石室。一個月後又呼吸到了新鮮空氣,楊楓心情大暢,回想這一個月來的煉丹經過,楊楓覺得受益頗多,不但對爐火的控製已經嫻熟自如,而且從備料,選材,起火,到最後成丹,陳先生的每一步操作楊楓都看在眼裏、記在心中。這可是許多人做夢都得不到的寶貴經曆。不過也確實辛苦,這一個月裏整天汗如漿出,山泉水被二人喝掉十幾缸。楊楓回去後在木盆裏衝了個澡,一下睡了一天一夜。第三天才到醫館頂替陳有誌坐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