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似乎已經天黑了,睜眼就看見櫻木坐在床邊,一手托著頭,一手伸到被子裏抓著他的手。
他眨眨眼睛:“你這麼快就醒了?怎麼不多睡會兒?”
“想來看你啊。”櫻木輕笑,忽然嚴肅地說:“楓,跟你說件事好不好?”
“什麼?”流川知道櫻木不叫他“狐狸”的時候說的一定是正經事。
“等傷好了,你先離開這裏一陣子。”櫻木望著他。
“什麼?”流川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你想甩掉我?”
“不是,”櫻木急忙搖頭,“隻是覺得,現在事情比較多,恐怕照顧不好你啊。”
“我需要你照顧嗎!”流川氣得大吼,“你覺得我的腿廢了,不能讓你抱我了,就想把我丟開,是不是?好,你怎麼知道我不行!來啊!”
他一把扯開自己的衣領,抱住櫻木的頭頸就猛地咬住他的嘴唇。
“不是啊,你別激動。”櫻木抱緊他的身子,發現他幾乎全身都撲上來了,連忙把他壓倒在床上,抬腿輕輕壓住他的左腿,按住他的雙手,用嘴唇在他臉上撫過。
熱辣辣的暖流在臉上流過,流川感到櫻木的嘴唇幹澀而粗糙。感應到了櫻木濃濃的愛意,他漸漸放鬆了身體。
終於,櫻木放開了對他的鉗製,起身檢查了一下他打著石膏的右腿,才放心地把頭貼在他胸口處,一手摟著他的腰,一手摸上他的臉。
“真是壞脾氣的狐狸,萬一碰到了腿怎麼辦?我是為了你的安全啊。”
“不需要你多心。”流川還在生氣。
“你才是個高中生,應該……”
“白癡,什麼時候輪到你教訓我了!”
“好吧。”櫻木坐起來親親他的臉,怕他再激動,“先養傷再說。”
流川知道櫻木並沒有放棄他的打算,可是他也有自己的主意。石膏拆掉以後,彩子宣布可以回家調養了,櫻木立即抱起他就走,一直回到別墅的臥室才把他放在床上。洋平他們幾個看習慣了,別墅的管家女仆可都瞪大了眼。
流川狠狠瞪了櫻木一眼。這些日子,幾乎都是櫻木親自照顧他的。他行動不便,連如廁、洗浴這些事情都是櫻木幫他做的,堅決不許護士插手。他想出去曬太陽,本來坐輪椅就可以,櫻木卻非得抱著他出去,讓人平白看了西洋景。真虧了他有怪物般的體力。
櫻木堅持搬了張床睡在他病房裏,連櫻煌的事務也在這裏處理。看著一個個高級管理人員頻繁出入病房報到,流川終於發火了。於是櫻木迅速將隔壁的房間改成辦公室,然後在相連的牆上開了個小門,每隔一個小時就探頭進來,對流川露出滿足的傻笑。
“我會請醫生來指導你做複健,這陣子我可能會很忙,你乖乖的別亂發脾氣啊。”櫻木刮了下他鼻子。
“白癡。”又拿他當小孩!
“我會安排人保護你的,這些日子一定別外出。”櫻木鄭重地說。
“幹嗎?軟禁?”流川不耐煩。
“為了安全。”櫻木忽然緊緊地抱住他,“你不知道老頭子的手段。”
“那也不用當我是小孩子。”流川瞪著他。
“在混慣了黑道的人眼裏,你就是小孩子。”櫻木吻了他的鬢角。
流川一把將他推開:“櫻木花道,你到底當我是什麼!”
“我最愛的人啊。”櫻木有些莫名其妙。
“不錯,我也是個人,我有權選擇自己怎樣生活,不需要你‘保護’得這麼周到!”終於喊出來了,自己的別扭感受。我又不是軟弱的兔子,用得著躲在洞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