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木這才平息下來,衝過來緊緊抱住流川把頭埋在他頸窩裏輕輕蹭著,感受著他暖暖的體溫。怕啊,一路趕到湘北高中,籃球隊的人卻說他已經走了。他對這一帶的地形很熟悉,憑直覺就能判斷那些人帶著流川往哪裏去。再加上地上深深淺淺的鞋印,他一路辨認著,飛快地跑到這裏。差一點,他心愛的寶貝就讓人毀了。
“我沒事了。”流川從櫻木緊箍著他的雙臂就感覺得出他的擔心,輕輕拍著他後背安慰著。
巷口又響起急匆匆地腳步聲,流川警覺地看去,櫻木卻不慌不忙地抬頭:“一定是洋平。”
洋平帶著兩個人趕來,看看地上□□的四人,“花道,你一個人就解決了啊。”
“那是。”櫻木的眼睛依舊盯著流川。
“這些家夥怎麼處理?”
“你看著辦好了。”
洋平蹲在那四人旁邊,欣賞了一下他們的傷勢,非常誠懇地說:“我知道你們是老爺子派來的,作為後輩我們不能不給老爺子麵子;可是你們惹到了我們,就這麼平白走了,那不是顯得我們很沒有麵子?”
流川直翻白眼,他們這樣子,走不走得了都是一回事。
“這樣吧,老爺子交待你們事情,總得有個人去回話;你們四個中間有一個可以回去,至於哪一個,你們自己決定。”洋平站直身子,“不過要快,我帶來的這兩個兄弟正準備晚上出海捕鯊魚,正需要大量的魚餌喲。”
於是地上那垂死的四人,忽然顫巍巍地爬起來,抓起地上的刀子,或是直接用手抓,用牙咬,像野獸一樣地廝打,推搡,滾到,喘息。憑在道上混的經驗,他們知道這個微笑的年輕人不是說假話。
流川看得一陣惡心,可是櫻木卻跟洋平一樣用冷靜而殘酷的眼神注視著這場不入流的打鬥,跟來的兩人則是石頭般一動不動。
一人被同伴用刀刺中了喉嚨,一人被刺中了心髒,剩下的兩人幾乎坐也坐不起來了,絕望地看著洋平。
“很好,果然優勝劣汰,最後活下來的,就是強者。”洋平拍拍手,做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們繼續。
那兩人喘了口氣,同時撲上去,掐住對方的喉嚨,雙方都是直瞪著眼珠子,誰也不肯鬆手,似乎在比賽誰的氣更長。終於,兩個人都慢慢倒下去。
洋平去檢查了一下他們的鼻息,很滿意地說:“四個人自相殘殺,全部身亡。”他拔下那人肩上的小刀,想了想又用力在傷口上劃了兩下,才擦幹淨交給櫻木。
“走吧。”洋平招呼,“你們兩個,可以去報警了。這四個人為了爭奪毒品自相殘殺最後身亡,地上還有注射用的針管,應該很有說服力。”
那兩人鞠躬退下,流川跟著櫻木,上了洋平開來的車子。
“怕嗎?”櫻木摟過流川,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流川搖頭。當時是有一點,不過他知道櫻木絕對不會放過那些人,隻是洋平殺人不見血的手段讓他有點兒吃驚,沒想到洋平的心機如此深沉巧妙。
“後悔嗎?”櫻木望著他的眼睛。
流川抬頭,在櫻木嘴唇上重重咬了一下,算是回答。
櫻木的眼裏閃著喜悅的光芒,“今晚去我住的地方好不好?”
流川還沒說話,洋平忽然沉聲說:“花道。”
“我知道,洋平。”櫻木歎了口氣,“我有準備,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他依舊問流川:“好不好?”聲音小得像是請求。
流川點頭。不就是到他們的窩裏去嗎?那個洋平好像很緊張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