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剛剛成為先天武者,境界的跨越對於武技影響較大,石靖非在鬆林中摸索武技直到天色黃昏才返回家中,晚飯時爺孫倆和平時一樣,安靜的吃飯,偶爾聊幾句修行上的疑問。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起,石靖非抓起床頭的覆雨劍縛在背後就出了門,盡管把劍挎在腰間更利於拔劍,可他還是習慣將劍放在背後。南宮星的房門緊閉,也許醒著,也許還在打坐休息,我們也不得而知。
對於石靖非此次下山,爺孫倆心中已經有了默契,依依惜別也隻會徒增傷感而已。石靖非出了門一路向東行去,步伐雖然緩慢,但是很堅定,離諾法森林最近的村落就是牧野村了,隻要一直向著太陽升起的方向走,倒也不擔心迷路。走了一會石靖非回頭望去,隱約還看得見密林縫隙中的小院,心情雖然寧靜,但是這畫麵卻已經牢牢的印在了他的腦海裏。畢竟這是自己生活了五年的地方啊。
視線轉到南宮星這邊,其實南宮星一直都醒著,和往常一樣以打坐調息代替休息,踏入武道近兩百年,經曆生死之戰無數,又怎麼會不知道石靖非出了門?他隻是在等,等石靖非先走。算著小非出門的時間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南宮星睜開雙眼,收功站了起來,踱步於房間院落之中,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心中難免唏噓。雖說習武之人注定一生奔波,但自己在這森林深處已然生活了將近20年,又怎麼能沒有感情?在院門前隨意抻了下懶腰,南宮星輕身一躍,人已經在幾十米外的一棵高大雪鬆之上,俯視著眼下的院落,低聲自語:“挺好的院子,就這樣吧,還有些肉幹米麵,他日有人迷路至此,也算是一場緣分。”說完飛身而起,眨眼間已經在空中化作了一個黑點,隨後消失不見,隻傳來一陣低沉的滾滾之聲,好似雷鳴。
話說石靖非在這深山之中趕路,走著走著忽然想起小時候那天和狗剩一起過夜的樹洞,有心去尋找看看,可惜諾法森林實在太大,加上放眼望去都是一個樣子,最後也隻能作罷。手裏抓著一塊肉幹啃著,時而抬頭看看陽光認準方向,時而分神看看身邊的景色,也頗有些悠然自得。由於並沒有運功趕路,等到了諾法森林外圍的時候這一天已經過去了大半,身邊的一切也漸漸開始熟悉了起來。
又走了大概兩柱香的功夫,眼前忽然豁然開朗,已然是出了森林。可眼前的情景卻讓石靖非驚掉了下巴愣在原地,這是牧野村?我不會走錯方向了吧?石靖非回頭看看太陽,沒錯啊,由於已經下午,太陽已經位於石靖非的正後方。
卻見石靖非眼前兩裏左右原本是牧野村西門的方向,不知何時已經蓋起了一座高大的城牆,城牆高約20米,一水的青黑色,隱約看見城牆上還有一些衛兵在來回走動著。看衣著是天玄帝國的軍人,由於這一側毗鄰諾法森林,所以城牆上雖然留著城門,卻不見有人來往。
石靖非楞了一會,拔腿向城門方向走去,手裏還攥著一塊肉幹啃著,這一路下來已經吃了一斤的肉幹了,沒辦法,一個人趕路實在無聊的緊,吃些東西也好打發打發時間。這時城門上巡邏的士兵也看見了走過來的石靖非,也愣住了,有人說道:“哎?從來鑽出來個人,這兩天也不見有人出城啊?”這幾個兵都是在軍中混的不如意的,被安排在這西門巡邏,也沒什麼油水,平日裏要是有個人出城一趟都夠幾個人八卦半天。所以此時都對石靖非的出現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倒是沒看見有人出城,不過興許是昨天賭錢時候大家太投入沒看見呢,別管那麼多了,看這穿著打扮,也許是誰家的小少爺出去玩了。”旁邊一人接茬道。幾個軍人心想也是。這孩子年紀輕輕,也不像是山賊土匪之流,話說回來,這眼前一片大森林,荒無人煙,山賊靠著這地頭吃飯,怕不是都得餓死…
巡邏的士兵閑扯的功夫石靖非已經到了城門外。抬頭看了看,衝牆上喊道:“幾位大哥,麻煩開下城門唄。“由於嘴裏嚼著肉幹,有些口齒不清,聽著倒也有趣。”等著啊,這就開.”剛才接茬的那人搖著絞盤打開城門將石靖非放了進來。
幾個兵痞看著石靖非的背影又開始嘀咕起來:”嘿,瞧著小子,長得人模狗樣的,準是有錢人家的少爺。““是啊,沒看背上還背著把劍麼。肯定是平日裏武俠故事聽多了,跑山裏探險去了。“
石靖非雖然已經進城門走了幾百米遠,但是身為先天強者,哪會聽不見後麵的對話,也不當回事,隻是覺得有些好笑。也難怪別人把他當作大戶人家的少爺,石靖非本就生的俊秀,加上常年習武,眉宇之間輪廓分明,帶著些英氣,加上這些年一直和爺爺在深山中生活,更讓人覺得有些出塵的氣質。
石靖非看著周圍寬敞的街道,覺得更迷糊了,隻見街道上人來人往,兩邊盡是些擺攤的小販,耳邊叫賣之聲不絕,以前的平房多半在5年前都被燒沒了,街道兩邊全是新蓋起來的二層建築,看那油亮的漆色,顯然還未經曆幾年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