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姑娘每次出現都是這般令人驚豔,叫人不得不心生傾慕。”那名喚褚章的士子先開口道。
“多謝褚公子讚譽。”舞清霜微微福了一禮,雖然隔著輕紗遮麵但臻首淺笑之姿依舊給人一種極具魅惑的風情,在場的大多數人臉上都流露出幾分癡迷與恍惚之色。
陸雲也上下打量了番這個舉手投足間嫵媚到骨子的女人,確實是個歡場尤物。
“今日本是既望之夜,媽媽安排了小女子登台獻舞,正準備上場呢就見眾位起了這份筆墨雅興,清霜雖是一介女流,可是也向來仰慕諸位公子的學識文采,所以便冒昧的出來打攪了,還望諸位公子不要責怪。”說著拈著青蔥的玉指從下巴前半遮半掩的劃過,顯得柔弱嬌羞惹人憐惜。
果然,見她這般楚楚動人的姿態,褚章當即挺身近前含笑溫和道:“舞姑娘多慮了,能得到佳人賞識在下也倍感榮幸,姑娘可不要自覺唐突。”
“那就好。”舞清霜展顏一笑,一對桃花眸中盡是誘人春色。
褚章目光一滯微微有些失神,片刻才恢複過來,隨即清咳兩聲便又一本正經地朝徐少元道:“舞姑娘毛遂自薦,願意為我等立題,在下覺得甚好,不知徐兄覺得可否?”
徐少元臉上原本僵冷的表情也緩和了許多,不輕不重道:“舞姑娘本就是個才女,不僅長袖善舞且對於詩詞方麵也有所精通,這胭脂河誰人不知,既然佳人有心,在下也自然毫無異議。”
“好。”褚章轉身作君子之禮,朝一旁佳人頜首笑道:“那就請舞姑娘立題吧。”
舞清霜蹙眉稍稍沉思了一會兒,雖然隻是很普通的神情但落在大堂裏眾人眼中依舊是秀色可餐。陸雲側目看了眼身邊的嚴征江天明幾人,見他們此時也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女子,臉上呈現著同樣一種表情,不由想笑。男人在美女麵前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去竭力保持風度,方才還勢如水火的兩撥人轉眼間就都變得謙和有禮個個虛懷若穀,估計一會兒交鋒起來也是充滿鬥誌。
過了約莫數息,舞清霜眉頭舒展,美目環視著兩側士子嬌柔道:“清霜也沒什麼特別的立題,本想了些天馬行空的內容但奈何才學疏淺說出來就有些俗了,不妨就選個實在的吧。諸位公子既然是在明月樓裏,那不妨便以‘明月樓’三字為題,執筆揮毫,詩詞皆可,在座的還有這麼多胸有文墨的看客官人們,想必哪邊詩詞的文采意境更勝一籌大家也自然都能明眼辨出,清霜就不過多評判了。”
兩邊士子當即麵沉如水思索了片刻,顯然在拚湊肚子裏的辭藻,徐少元和嚴征等人目光交彙一番,相視著點了點頭,顯然對這個立題也都有信心。至於那邊的趙聿明就不說了,和這邊的陸雲一個德性皆事不關己就等著看戲。而褚章王禮等人卻是先後露出隨意的笑容,顯然也都覺得不在話下。
一直候在一邊不怎麼受人搭理的老鴇一扇金此時卻是春風滿麵,一張油脂粉麵的臉上喜不自勝。青樓之地要分俗雅終究是這幫文人士子說了算,端朝的詩詞在民間有著莫大的影響力,若是這群人當中有誰作出了上乘的佳作,那麼傳了出去對於她明月樓的名聲可是大大有利。也難怪她此刻正美滋滋的想著。方才本就是她讓舞清霜提前出麵,現在真是眼瞧著這丫頭是越來越討喜了,比雪兒那丫頭可懂事多了,嗯,日後可要好好將她進一步往魁首方麵培養。但想起雪兒那丫頭如今糟糕的狀況,她就不免又朝陸雲瞄了一眼,暗罵道:“這陸家公子,忒不是個東西了,竟然敢把手伸到老娘的搖財樹身上了,若不是陸伯遠做事還算公道賠了些銀兩,雪兒又傷了你,再者事情鬧大了兩邊都要倒黴,不然怎麼得也要把你捆了送去府衙治罪,那知府大人的小舅子跟奴家可是有幾分交情的......”
陸雲打了個嗬欠,扭頭便發現一扇金這老女人又古怪地望向自己,不由回瞥了一眼,卻嚇得她立馬慌張地將眼神移開,殊不知這一幕落在暗自觀察著兩人的趙聿明眼中便是大有文章,後者冷笑一聲臉上顯出嫉恨之色。而陸雲又看了眼風情萬種的舞清霜,覺得這女子若是生在後世,應該也能成為一交際名媛。
兩邊氣氛僵持了片刻,皆遲遲未有動筆之人。這時舞清霜細步輕移,媚聲道:“諸位公子想必還需斟酌一番,那麼這會兒空當便由清霜為大家獻舞一曲,也算是為公子們助助興,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