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劍這般纏綿,當真變扭的很,大師兄不會又在耍我吧,”馮秋燁獨自嘀咕著。不過他手中沒有停留,依然不停的練習著,這劍訣對手腕轉動的速度要求太高了,因為高強度的練習,自己的手腕現在每動一下都疼痛難忍。
潤玉劍訣靠手腕之力,快速的轉動以最快的途徑纏繞住對手,若是手臂揮動雖然威力比手腕之力大上許多,但速度卻比手腕慢了幾分,所以這潤玉劍訣並非靠力取勝,馮秋燁這樣的修為也能修習,但要求太高,一時難以練成。
漸漸紅腫的手腕傳來撕裂般的疼痛,但馮秋燁沒有絲毫的理會,這點痛對於他心中的痛來說不過是一點塵埃,微風拂過便可吹散。“為什麼,為什麼,”他瘋狂的揮舞這劍,他氣急,他氣自己為何這般無用,惱怒,悲憤。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家人,被人彼此分割,自己的父親為了保護自己,誓死也守護著他,讓他有機會能被跨界法陣傳送離開。他現在還清晰的記得,自己父親浴血的身影,離別的話語,刻進了自己的心頭,永遠不會消散。此刻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已如孩童般大哭起來,畢竟他隻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從兩年前開始,自己就背負的太多,一個甩不掉的執念,生死之仇。
“怎麼你在這嚎啕大哭,又被你大師兄欺負了不成。”聲若寒冰。
“二師姐?”馮秋燁應聲望去,是他的二師姐風月環,“哈哈,我隻是想到我將來神功大成,打的大師兄屁股尿流,師兄弟一場,為他痛哭不已。”從兩年前背負一切開始,馮秋燁便隱藏著自己的情緒,一直裝作沉著穩重。
“你從未打開過自己的心扉,不知你都經曆了什麼,讓你自己像一個尖殼將自己包裹了起來,不流出一點縫隙。”風月環的聲音依然冰冷,卻讓馮秋燁感到一股暖意,這位師姐在他看來,比起不著邊際的大師兄,和難覓人影的師父,算是這青陽鋒唯一關心他的人了。
風月環正直風華正茂之齡,麵無表情,沉穩有度,還記得第一次看見二師姐時,馮秋燁驚若天人。貌如天仙,冰肌玉骨,長發及腰,白色素衣,宛如青蓮。
馮秋燁每一次看見他便感覺其像一座經過細琢的冰雕一般,冰冷動人,冰霜般的氣質,寒涼的話語,不過他知道,二師姐之所以冷若冰霜,是因她自幼心中便被種下了清心冰蓮,雖然對於修行一途有莫大的好處,但她的心也已被這冰蓮凍的像冰霜一般,不過就算是冰霜,也凝結不了她天生的溫柔的心,對他人的關切。
“沒事,師姐”,與父母失散後,馮秋燁早已決心放下一切,一心隻為與家人團聚,“謝謝”,說完他便轉身而去。
風月環看著馮秋燁獨自離去的背影,顯得孤獨,落寞,和這一片翠綠的青陽峰一樣,清冷,這修道一途,若是耐不住這寂寞,怎能有多大的成就,在風月環看來,潛心修行方是正圖。這青陽峰不像其他諸峰般,眾多弟子,熱鬧非凡,她正喜歡這樣,卻不知馮師弟能否忍受住這份寂寥。
風月環也不再停留,轉身而去,彼此背影相對,相去越遠。